李金鳳苦口婆心說了這么多，最怕張秀蘭最后還是拒絕她的提議。
她不知道，如果張秀蘭拒絕，自己接下來該怎么做。
是眼睜睜看著她被蔣小琴和李秋收羞辱，又或者負氣離開，眼不見為凈。
可是不管哪一種選擇，都不如張秀蘭離婚，讓她來的輕松。
偏偏此刻她能做的，就是看著張秀蘭，靜靜地等著她的答案。
張秀蘭此刻心中也想了許多，她心情也十分沉重。
離或者不離，看起來只是一個選擇，卻是兩條完全不同的路。
李家的恩，她并未還清。
老爺子和老太太那兒，她做的還不夠。
還有李家這些大大小小的孩子們。
但當張秀蘭看向女兒李金鳳的時候，她心底又有了另外一層想法。
這個想法，在之前，她從來沒有過。
“鳳兒，媽有句話要問你。”張秀蘭突然道。
“媽，你說！”
“你說弄個什么加工廠，真的需要我嗎？”張秀蘭問。
李金鳳不知道張秀蘭為什么突然問這個，但她還是鄭重的回答，“需要！你和舅舅，我都需要。”
在李金鳳回答完這個問題之后，張秀蘭也給出了她的答案，“這婚，媽愿意離！”
李金鳳面露喜色，“媽，你真的……真的愿意？不騙我？”
張秀蘭：“媽不騙你。媽想清楚了，李家的恩情，只要你爺爺活著一日，我就得還，但我可以換種方式。
鳳兒，媽一直欠你一句道歉，當年為了李家的人，讓你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罪。”
這件事兒，壓在張秀蘭心底十幾年了。
從李金鳳出嫁那年，她心底那份愧疚，就一直在。
這么多年了，這份愧疚，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日積月累，愈發增加。
“媽，你說什么？”李金鳳看著她。
“媽欠你一聲道歉，鳳兒，是媽對不起你，媽錯了！”
李金鳳眼睛一陣發酸，瞬間，就淚流滿面了。
這不是她的情感。
應該是原主殘留的。
“鳳兒……”張秀蘭忍不住胡伸出手，抱住李金鳳。
‘李金鳳’也回抱住張秀蘭，“媽，我……沒有怪過你，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后也沒有。媽，以后你要好好的，只有這樣，我才能放心！”
“鳳兒……”張秀蘭猛地心跳加速。
聽女兒說這番話的時候，她感覺自己難過極了。
“媽，好好愛自己，別那么傻了！”
短短幾秒鐘，于李金鳳來說，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一般。
她完全掌握不了自己的身體。
但是也就那幾秒鐘，之后一切恢復正常了。
李金鳳從張秀蘭懷里退了出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這一次，原主是真的走了吧？
所以，她是選擇原諒當初張秀蘭做的一切嗎？
哪怕因為李愛蘭和李愛菊兩姐妹，她丟了性命！
李金鳳看了一眼張秀蘭，輕輕的嘆了口氣。
不管是張秀蘭，還是原主，都是善良的人。
希望張秀蘭這輩子能有好報，至于原主，大概只有下輩子了吧！
“媽，我們出去吧！”李金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