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夜爵點了點頭：“他在瘋人院已被關了十年。”
秦心：“他是真的瘋了么？還是裝瘋？”
納蘭夜爵：“醫學上對精神病的鑒定，我不是很懂。但，伍之明簽訂了終身不得拿他人身體做機器人實驗的協議后，沉寂了一段時間沒露面，后來人們發現他，是因為他把自己關在實驗室，砍斷了自己一條胳膊，試圖把一條機械手臂裝在上面。結果傷口感染化膿，高燒似乎把他腦子燒壞了。那次以后，他被鑒定為精神病，關進了瘋人院。”
秦心微微張唇。
這伍之明還真是個狠人。
不能拿別人做實驗，就砍自己手臂實驗。
“我想去看看這個人。”她說。
男人并沒有問她為什么，而是很體貼地，直接打電話幫她預約。
很快，消息來了。
“瘋人院從昨天起閉館，春節期間不接受探訪。不過沒關系，我可以和館長預約，特別為我們開放一天。小太太覺得哪天合適？”
男人考慮得真是非常周到了。
秦心剛要答應下來，忽然想到，剛才在監控中心被抹去的數據。
冥冥中，她的一舉一動都被關注著。
她現在，不適合用秦心這個身份，去瘋人院探訪伍之明。
尤其還是走特別開放的預約。
這相當于大聲宣告：她要去查機器人實驗體的事情了！
恐怕她還沒走到瘋人院，伍之明就被滅口了。
有了前車之鑒，秦心格外慎重：“算了，不要搞特殊化。既然閉館，就暫不去了。也不是什么特別著急的事情，我只是有點好奇罷了。”
“好。小太太什么時候想去，隨時和我說。”
納蘭夜爵自然而然地，再次提起過年的邀約：“小太太真的不考慮，新年和為夫一起慶祝？”
秦心抿了抿唇：“我……”
一想到上次拒絕了他，他生氣消失了好幾天，這次秦心稍微委婉了點：“如果我有其他安排，你會不高興么？”
納蘭夜爵微微勾唇：“你高興最重要。”
秦心猝不及防，被他電了一下。
臉上有點不自然地：“那也麻煩你和伯父伯母說一聲，新年不能陪他們過了。”
納蘭夜爵點頭：“不要緊。其實，往年的新年，我也并沒有和他們一起。”
秦心訝異：“啊？為什么？”
納蘭夜爵：“或許是……他們也想過二人世界吧。”
秦心又被這猝不及防的答案，嗆了一下。
不由感慨：“伯父伯母感情可真好，讓人羨慕。”
納蘭夜爵：“不用羨慕，家風是可以繼承的。相信我們將來也會如此。”
秦心：“……！”
不行了，不行了，和納蘭先生說話，要承擔心臟失律、患心臟病的風險呢。
雖然云淡風輕地回應著秦心的話，此刻，納蘭夜爵眼底還是有微微的失落感。
他和她已經這么近了，可好像還隔著一層薄薄的看不見的距離。
他要如何，才能跨越這個距離呢？
得知納蘭夜爵新年不和秦心一起留在帝都，路乙是松了口氣。
醫生囑咐過，手術后一定不能再用輔助假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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