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夜爵眸光凝重了幾分：“你是說，她還有意識？”
真人機器人，意識早就被芯片控制了。
只有身體還隨著養分的供應緩慢生長，意識早就被程序替代。
像馬修、湘湘這樣，還能覺醒非常微弱的、違反程序設定的情感，已經是奇跡了。
怎么可能意識強大到，身死后還殘存一線？
納蘭夜爵是從事科研的人，這種違反科學規律的現象，讓他眉心緊緊皺起。
秦心不愿放棄最后一點機會，立刻撥了個電話出去。
一分鐘后。
一輛救護車呼嘯著停在了停車場入口。
一隊穿著急救服的專業人員，奔跑過來沖秦心九十度鞠躬，然后按照秦心的吩咐，小心翼翼把湘湘抬上了車。
秦心親自護送湘湘，納蘭夜爵寸步不離，堅持陪著她。
到了目的地，他眉目微凝。
帝國中央實驗室！
建筑、設備、環境，均是大氣磅礴，和普通的醫院、實驗室完全不同。
只有帝國高級科研院士，獲得“帝國之星”稱號的那八名頂尖科研元老，才有權力使用的實驗室。
秦心直接刷了一張卡，就長驅直入。
她選了一間急救室。
指揮工作人員把湘湘放在手術臺上，便穿上無菌手術服。
有人恭敬遞遞給她一套手術裝備。
納蘭夜爵淡淡掃了一眼，還是那套，她專用的，刻印了字母的裝備。
“去拿人工心臟和人工肺。”她吩咐。
工作人員聽命而去，似乎毫不吃驚，對她言聽計從。
納蘭夜爵眉毛卻提了下。
人工肺價值幾十萬，人工心臟更貴，這種短暫維持人內臟體外循環的東西，不僅貴而且市面上很少見，就算是在大醫院里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用的。
她卻說用就用。
小太太調動資源的能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很多。
很快。
秦心需要的一切都被工作人員準備好了。
她開始給湘湘清理爆掉的心臟周邊。
胸腔損傷很嚴重，血肉亂成一團。
她耐心地清理著，把大血管先整理好，接駁在人工心臟上，維持血液的循環交換。
然后清理肺部。
接著是其他受損的內臟。
隨著血液重新流動、呼吸系統重新工作、身體的機能一點點恢復，湘湘的體溫漸漸回暖。
秦心松了口氣，開始清理湘湘的頭部。
女孩濃密的長發幾乎都被燒焦了，秦心一點點幫她剃干凈，然后利落地縫合頭部被汽車發動機碎片割傷的地方。
幸好五官還完整，只是皮膚大面積的燒傷需要處理。
所有外科手術里，燒傷是最費功夫的前三。
秦心就這么站在手術臺前，目不轉睛，親自給湘湘做了接近十個小時的手術。
納蘭夜爵心疼地陪在旁邊，知道勸她她也不會停手，只能時不時給她遞一杯溫茶，讓她用吸管喝一點。
又把點心切成小塊，親手喂她吃。
秦心抽空瞪他一眼：“你這樣是違反手術紀律的，手術室不能吃喝。”
他安之若素：“嗯。先吃，秋后再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