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楠五雷轟頂,終于是沒挨住,哭的撕心裂肺,哄都哄不好的那種。
好在走到半路上的蘇綿反應過來了,兩個人又趕緊往回折,蘇明賢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以為自己是從垃圾堆撿的蘇楠楠也抱到了車上。
臨走了,蘇楠楠還撲在蘇綿懷里哭的一抽一抽的停不下來。
縣城醫院。
刷了漆的白色木門,門角處不知道什么時候磕碎了,關不嚴實,咯吱的響。
窗戶半開,偶爾吹過清爽的風。
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攏了攏自己的外衫。
“就是頭疼,胸悶氣短……”女人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不太走心,目光越過面前的主治醫生,放在不遠處,躺在太師椅上的男人身上。
她盯著他瞧,分明是普通的白襯衫,被他穿著,更顯氣質,他皮膚著實白,唇色發紅,淡漠疏離里又摻著幾分妗貴。
連后續的癥狀都忘了說。
景世順著女人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那人擰著眉,明顯的不太耐煩。
這模樣,怕是再刺激一下就要鬧翻天了。
他把筆放下,理了理桌子上的文件,慢條斯理的笑:“楚女士,你的狀況應該只是心理作用導致的暫時性疼痛,這邊建議,轉院治療。”
一個禮拜能來三次,目的性還挺強。
再不轉院,約么能拖成癌癥。
他的目光不經意地劃過填寫患者姓名的紙張。
楚圓缺。
名字文藝,長得也不錯,
這也就無怪乎景世好脾氣的忍了這些天了,美人嘛,倒是可以考慮一下長期的交往。
“其實,”美人開口了,聲音有點啞:“你能不能給我換個大夫看病?”
景世嘴角的笑有了幾分收斂。
“比如?”
楚美人目不斜視的望向霍胥。
“抱歉了,他也是我的病人。”景世看見病人臉上并不掩飾的失落,抽出了放在抽屜里的腕表,差不多到了休息的時間,拿起筆,干脆地寫:“如果不轉院的話,可以先試試醫院的感冒藥,五毛錢一板,出門左轉繳費。”
楚女士輕車熟路,走前,還有幾分戀戀不舍。
關上門,景世拿了件外套,想要給公子哥蓋上去。
霍胥嫌棄地把人推開,冷著眼:“夏天,你要熱死我?”
景世尷尬的笑,想起一早上來的三四十個病號,除了個老大爺,是為自家孫女說親的,其她的,都在推銷自己。
躺不舒服,霍胥從太師椅上起身:“上頭的消息還沒來?”
“項目工程的消息,你得去問問富強叔,不過數日子,應該是快批下來了。”他把外套疊好放在凳子上,想了片刻:“對了,還有京大那邊舉辦的全國性作文比賽,夏老頭想你回去幫著選拔。”
“不去。”
聽聽,多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京大可是培養他的母校!
景世在心里嘩嘩,再抬頭,一臉討好:“那就不去吧!”
霍胥都懶得搭理他。
推開休息室的門,于吟從外面回來,打了兩盒飯。
盡心盡力地又去給兩個人的杯子里添了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