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世低頭,順著車窗往里看。
副駕駛座上一片狼藉,隱約能聽見“咯咯咯”的雞叫聲。
于吟動作輕巧地抱著野雞。
那只蘇小綿伸著翅膀,想要一飛沖天。
有點控制不住,賊有精氣神。
他摸了摸手背上的紅痕,被啄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實在是受不了了,直接問:“蘇綿是在這上學吧?”
夏天,烤的人身上發燙。
王校長是學校的校長,手底下師生無數,冷不丁提出來一個資質平平的,他想了挺久:“您說的是蘇蕙的妹妹?”
“她也在六年級,您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就在那面。”
景世點了點頭,他把越搓越紅的手放下:“今天路上耽擱的有點久,恐怕沒時間在這搞研究了,”蘇小綿鬧騰的實在厲害,聽說是看上了飯店雞籠子里的公雞,硬是讓霍胥扯著雞翅膀給拆散了,“王校長是吧,你看蘇綿有沒有時間,讓她出來一趟,小姑娘上次幫了我們長輩一個忙,我們想當面感謝。”
王校長點頭,說可以。
景世站在車邊等著,沒上車。
車上的蘇小綿一直撲騰,也不知道是隨了誰的性子。
飛揚跋扈的不像話。
于吟抓它翅膀,它就伸爪子撓于吟。
于吟反射性的拍了它一巴掌。
坐在車后座假寐的男人,抬腿,踢了踢副駕駛的座位:“于吟,你拍誰呢?”
行吧,于吟抓緊了蘇小綿的雞腿,順毛擼。
你說這事也是奇了怪了,霍山當年給胥爺買的獵犬,多靈啊,一百以內的加減法摸得門清,就這,也不見得他多上心,偏是和只雞,有了眼緣。
還是只野雞,脾氣特大。
不過這話,于吟可不敢問。
于吟瞧出來了,胥爺把這只雞護的,比護自己眼珠子還要重要。
蘇綿從教室出來,隔很遠就瞧見了靠在車門邊上的景世,那人相貌好,站在哪里都扎眼,就是話太多了,比較聒噪。
她瞇了瞇眼睛,往前走了兩步,站到車邊不遠的位置,打招呼:“景醫生。”
“你是不是送了胥爺一只雞?”景世點頭,換了個話題,還沒等說完,車上的于吟就尖叫了一聲:“胥爺,那不是上次那個運氣特別好的姑娘嗎?!”
被他抱在懷里的蘇小綿也伸長了脖子“咯咯咯”的叫。
霍胥被他倆吵的頭疼,揉了揉眉心。
他先前就看見蘇綿從教室里出來了,比于吟還要早,這般一吵,他倒不好直接下車。
顯得自己上趕子,目的性太強了。
“胥爺,那姑娘好像是來跟咱們打招呼的,咱們不下去嗎?”出于禮貌,于吟又問了一句。
覺得不下車不好。
出乎意料的,這次,胥爺非但沒怪他多管閑事,還挺滿意的,因為他說了句,“你坐車里,回來給你加工資。”
然后開了車門,等他再往回看的時候,人就站到了蘇綿身邊。
蘇綿對著霍胥笑了笑,嘴角有淺淺的梨渦。
霍胥應了聲,舔了舔發干的唇,往前邁了一步,離蘇綿不遠的地方站住:“我給你帶了紅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