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玉跑了好遠,霍胥還站在原地。
景世給木棍扔到一邊,“咱們還去看蘇棉花嗎?”
來甜水鄉,原本是找了個借口,幫著鐵老爺子來感謝蘇綿的,誰知道半路就聽見蘇綿受委屈的消息。
這不是,十二歲的小姑娘,你讓她和三十多歲的女人打仗,她打不過,很正常,所以,關鍵時候,還得家長上。
必須把氣勢做足了。
“回吧。”霍胥攏了攏衣服,給煙掐滅。
微弱的火光,他往蘇家的方向看了一眼,沒理會還有些呆愣的景世,率先往村子外走。
人家合家歡,他哪有理由第三者插足啊。
另一頭,虎口逃生的趙明玉,今天實在是承受了太多她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事情,一天之內,給她好幾年的委屈都堆出來了。
她在路上哭哭啼啼的,是晚上,家家戶戶都吃了飯,這個點打算休息了。
她還沒走多遠呢,忽然眼前一黑,看不見一點亮光。
心口一縮。
接著,就被人從后踹了一腳,她沒站住,直接倒在了地上,幾乎是脫口而出:“疼疼疼!我都說我不打蘇綿了!我往后肯定好好對她!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吧!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
站在趙明玉身后,蘇明賢冷著一張臉,聲音淡淡的:“原來四伯娘也知道疼啊,你打人的時候,怎么沒覺得我弟弟妹妹也疼呢?”
“蘇明賢?”被套在麻袋里的趙明玉一怔,不可置信,似乎是不相信這種事情是蘇明賢能做出來的。
不過要是蘇明賢的話,她又好像沒那么怕了。
畢竟在蘇家,蘇明賢從來沒動過手。
她端起了長輩的架子,動了怒氣:“我是你四伯娘!你喪盡天良嗎?你打我?你信不信我讓老太太打死你個不孝的東西!”
這么一生氣,干脆還把老太太給搬出來了。
蘇明賢輕笑一聲,也不在意,諷刺:“你現在知道你是伯娘的身份了?你大可試試,今天是老太太先打死我,還是我先弄死你。”
蘇明賢話罷,趙明玉就慌了,按理來說,蘇家最彬彬有禮的,就該是蘇明賢了,能動口,從來不動手,可到了這一刻,趙明玉才發現,不是的。
一個能提出分家的孩子,有反骨有野性,她怎么能把誤入羊群的狼當成羊來養呢?
趙明玉這會兒實在是不好受,就這,也沒說把蘇綿放在五房的那些東西都搬到自己房間里。
實在是,太不值了!
“你放開我!蘇綿吃獨食,還打我,她早晚天打雷劈!”
一句話,把原本還有幾分理智的蘇明賢徹底激怒了,他拽著麻袋,奔著甜水鄉的河邊走。
說是河邊,那村口的河跟村子里的河,深淺是有區別的,當年的蘇洵清,就是在這條河里被淹死的。
趙明玉聽見耳邊嘩嘩的流水聲,嚇得聲音都變了:“蘇明賢!明賢!明賢!我是你伯娘,我不打蘇綿了!我也不打蘇楠楠了,真的你放了我吧!”
昏暗的環境,人的器官敏銳度被放大了無數倍,趙明玉在這一刻,心跳都要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