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選擇放棄我給她的機會。”蘇綿聲音淺淡,瞧不出什么心情。
“我只說把選擇的機會給她,她當然有權利拒絕我給的機會,她可以留在車上和大家一起待著。”
錢招娣知道這么做會引起大伙兒的不滿,可她還是選擇讓她自己上車。
她很清楚,她拼了命的去學習,就是為了考上了縣城的初中,給沈愛蓮一個供她讀書的理由。
可要是連縣城的初中都考不上,沈愛蓮那邊真就更夠嗆了。
“你往后離她遠些。”景世是不太懂這種小姑娘的,明明在羨慕,在嫉妒,卻還是要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不屑別人所擁有的,拋棄本身的能力,用偏離了正途的方式裝飾自我。
看上去高貴,看上去努力,不在乎別人從出生就注定不平等的起跑線。
自以為藏的極好,無非是換了個方式,同嫉妒并肩齊行。
“就她這樣的小姑娘,光是看面相,就。”景世說到一半的話頓住。
有一說一,錢招娣這張臉,看上去委實是楚楚可憐了些,瞧不出尖酸刻薄,無外乎是黑了點。
景世不想說她了。
蘇綿卻懂景世的意思,相由心生。
蘇綿往日也想不明白,像是沈愛蓮和金桔,單看面相就是尖酸刻薄的模樣,而蘇蕙和錢招娣卻生了一張瞧起來讓人有保護欲的臉,若非觸動了兩個人的利益,這倆人還真露不出尖酸的表情。
可現在她懂了,錢招娣和蘇蕙,乃至于周雪薇,她們從來沒覺得自己做錯過,就是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也覺得理所當然,她們習慣了,把惡當善,且深信不疑。
景世把車門拉開,讓蘇綿和梅雪坐進去。
他去駕駛座上開車。
霍胥靠在副駕駛的位置,看見人進來,從車上拿了幾片山楂遞了回去:“嘗嘗,防暈車。”
坐到車上給車窗搖下來,蘇綿垂眸,看見幾片山楂片,淡紅色的山楂片,勾的她嘴里有些酸。
霍胥正側著身子瞧她,男人腿長,有些委屈的蜷縮在副駕駛座那,即便是放緩了聲音,也有種壓迫感。
他顯然是準備的齊全,還有溫水,只是瞧著蘇綿脖子上掛了個軍用水壺,最后皺了皺眉,只把山楂片給到了蘇綿手上,好像不高興了,“暈車就瞇一會兒,看不看資料,也就是那個分數了。”
正在看資料的梅雪:“……”
怎么就確定她就那個分數了?要是她不小心壓對題了呢?
梅雪是不敢反駁的。
蘇綿“嗯”了一聲,原本就沒有看題的心思,她也有些暈車,把手里的山楂塞了一片到梅雪嘴里。
梅雪倒是看的津津有味的,她時常坐車,想來是習慣了。
景世開車穩,再加上一路上也沒停車,蘇綿沒太多的眩暈感。
蘇綿是最先到了縣城初中的。
門口是等著考生的老師,霍胥和景世還要去醫院,臨行前,霍胥從衣兜里拿出來個平安符,“盛老爺子給你畫的,帶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