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命數,金桔馬上來了精神,神經兮兮地把身子低下去,對著大伙兒嘟囔:“五房的命數,在原先,可是頂頂好的,就蘇洵轍,你說他連學都沒念完就出去闖蕩,能被安插到運輸隊那種好地方,你敢說他不是命好?還有蘇明賢,去供銷社,你以為光考試考的好就行了?要我說啊,他們五房,能有今天,全是蘇綿的不好!”
“啥,這關人家蘇綿啥事啊?”
“就是啊,金桔,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人家小姑娘的名聲,沒憑沒據的,咱們可不能拿出來開玩笑。”
女人們正了臉色。
金桔啐了口,一方面是因為她丟了婦女主任的職位一直對蘇綿懷恨在心,另一方面是她就看不慣蘇綿這種爹不疼娘不愛的死丫頭了,憑啥過得比她們家牛翠還好啊?
就蘇綿上次出門穿的那那條供銷社賣15塊錢的裙子,她穿出門走了一圈,牛翠看見了,可眼紅了,當晚就哭著鬧著讓金桔也給她買,說她穿上肯定比蘇綿這種野丫頭好看多了。
金桔哪買得起啊,這不,給牛翠氣的,第二天就病了。
牛翠可是親閨女,金桔心疼的不行,就覺得,都是農村娃,你穿那么好跟誰顯擺呢?
金桔幫大伙兒分析:“你們看啊,蘇家五房,陸婉死了以后,那運勢多好,你就聽蘇老太太報的賬,哪一項不是蘇家五房掙回來的錢?
五房肯定有發財的命數,但自打蘇綿去了五房以后呢?你們再看看!你們就不納悶,怎么蘇綿一去山腳那,那塊就發生洪災了?我還就不信天底下就這么湊巧的事情!你們可別忘了,蘇洵望夫妻倆可都找人算過了,蘇綿啊,命里帶衰,誰沾誰倒霉,蘇家五房這輩子,都和大富大貴無緣!”
金桔話說的難聽,到后來,一群女人扯來扯去,先是說到了蘇蕙的病,再說到了蘇家五房的運道,最后金桔總結:“要我說啊,這次山洪本不該來的,要不是老天懲罰蘇綿,哪里輪得到咱們跟著一起倒霉啊!真的是,我們大家伙兒又是造了什么孽!”
外面的小雨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霍寶寶趴在蘇綿腳邊,小口喝著蘇綿給它洗干凈的小西紅柿。
帳篷里很安靜,大家伙兒低著頭吃飯。
蘇綿想著家里撿到的金磚,打算和蘇明賢談談,最好是給金磚出手了,換成錢。
蘇綿看見報社那邊有報道,說是甜水鄉和臨近幾個村子發生的洪災,她計劃找個時間,拿出一部分錢塞到信封里,裝成外省富婆,看見甜水鄉出事,大發善心給甜水鄉送賑災款。
只是還沒等蘇綿想完,就聽見屋外,有人喊了句,“打人啦!蘇五打人啦!”
帳篷的簾子被掀開,蘇明賢率先沖出去,拉住了蘇洵轍砸向牛老三的手。
蘇洵轍打紅了眼,開啟罵罵咧咧模式:“來,你再給老子說一遍,你說誰閨女命里帶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