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娘搖頭,拒絕了大伙兒的提議,就好像魔怔了一樣,把寶都壓在了蘇綿身上。
蘇綿拿著銀針,動作干凈利索,輕松得就把狗剩身上剩余的毒針給挑了出去。
她倒是不慌,很有準頭,針落,毒針就會出來。
蘇綿把這種不慌還是歸功于——她是個廚子。
身為一個優秀的廚子,刀功還有耐心缺一不可。
圍觀的人群可就緊張多了,誰都沒看見蘇綿指尖晶瑩的水珠,輕輕在狗剩的嘴唇邊抹了一下。
除了毒針,緊接著就是要把毒汁給擠壓出來了。
狗剩身為幾個孩子你最皮實的那個,當然是第一個爬到樹上摘松子的,也是他一個不小心捅到了馬蜂,還沒下樹之前就被馬蜂圍攻,被蟄的最慘。
蘇綿用手擠壓狗剩皮膚里的毒素的時候,還能看見狗剩像是流膿的皮膚,連帶著擠出來的還有些許黃色的汁液。
場面有點讓人惡心,也就是狗剩娘是親娘了,一手拉住狗剩的手,眼巴巴的瞧著,除了心疼就是心疼。
蘇綿就這么處理了七八分鐘左右,手指都有些發麻,大伙兒的視線里,是狗剩逐漸紅潤的嘴唇,不再是發白發青。
“好像是,真的起作用了!”
“是啊,快看狗剩這孩子的嘴!”
狗剩的臉被毒蜂蟄的不成樣子,要看膚色很難,只是這唇色的變化倒是還算清晰地印在大家眼底。
蘇綿也發現了這點,她松了口氣,用胳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嬸子,狗剩現在已經沒什么大事兒了,等李柏醫生或者是袁爺爺回來您再帶著弟弟去看看需不需要抓一些湯藥喝什么的。”
蘇綿知道,有的人被毒蜂蟄了之后還會產生暫時性的幻覺,頭暈惡心想吐,這都屬于比較嚴重的狀況,她雖然給狗剩嘴上抹了靈液,再加上狗剩身上這些包,又紅又腫的,肯定很疼,要是有條件,還是去醫院里開點藥比較好。
“哎,嬸子知道了!謝謝綿綿,謝謝綿綿!”狗剩娘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對著蘇綿眼看著都要跪下去磕頭了蘇綿趕緊給人扶住了,“嬸子,使不得。”
大伙兒看著狗剩娘這樣,都嘖嘖稱奇。
你說,以前的蘇綿,悶聲不響的,咋現在,學習也好,還會醫術了呢?
再看看他們家孩子。
算了,不看了,瞎了。
蘇綿治好了狗剩,拿著銀針依次給其他幾個孩子把身上的毒刺挑出來,再給毒汁擠出來。
蘇楠楠最緊張了,“我被蟄了,爸爸會不會捶我?”
蘇綿看著蘇楠楠臉上的兩個包,都心疼壞了,拉著弟弟的手:“如果他捶你,那……”
那怎么辦呢?
蘇楠楠猜測:“你讓姥爺捶他嗎?”
蘇綿覺得蘇楠楠在無中生有。
蘇楠楠也察覺他自己在做夢了,委屈到哽咽:“他怎么能捶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這不是還沒開始捶嗎?”蘇綿挑眉。
蘇楠楠:“可我想先適應一下。”
多么卑微的家庭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