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才被打的頭腦發昏,這會兒他只會呻.吟,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劉老太太看見蘇明賢眼里的無情,趕忙改口:“我們同意離婚!你快把人放了!”
蘇明賢:“以后也不找我小姑姑的不痛快?”
“對!不找了!”劉老太太跺了跺腳,他們劉家有的是錢,娶什么樣的漂亮媳婦兒沒有?無非是他兒子喜歡蘇洵白罷了。
“你呢?”蘇明賢又按了按劉成才的腦袋。
劉成才吸了吸鼻子,“我……不找了,我也不找了。”
蘇明賢把人松開,往劉老太太的方向,一推依舊并冷著一張臉:“還不滾?”
劉老太太怒不敢言,拉著兒子的手就跑到了門外。
屋子里剩下的蘇老太太,略帶尷尬的看向蘇洵白。
別管她是什么目的,最后她閨女還是差點受了傷。
蘇老太太心里的自責忍都忍不住。
蘇綿把飯盒打開,蘇洵白理了理頭發:“媽,和劉家的事情就這樣吧,您別擔心我了,我長大了,會照顧自己,沒必要非得找一個人。”
蘇洵白沖著蘇老太太笑了一下。
蘇老太太眼眶一紅,她不安地扯了扯衣角:“劉成才真是……哎,你好就好,你能照顧自己就好,媽就是怕你以后沒人照顧。”
“我知道,媽。”蘇洵白又看了眼站在床邊的蘇明賢,“這次得虧了大侄子,不然我這又要……”
“小姑姑,一家人不用說兩家話。”蘇明賢回了句,他對蘇老太太總帶著點偏見,也不愿意再留在屋子里和兩個人相處,劉家的事情處理好之后,蘇明賢就借口飯店里有事兒,帶著蘇綿直接離開了。
蘇洵白多少知道蘇老太太和蘇綿的事情,拉著她媽的手安慰:“綿綿這孩子嘴硬心軟,她不恨您,只是過不去心里那關,您也別總是悶著,對身體也不好。”
五房的生意再一次好了起來,蘇洵轍和蘇明賢在店里賣烤肉,蘇綿有空了則是去到甜水鄉的沈家,一面曬藥材一面給村里的鄉親們看病。
霍胥找到蘇綿的時候,小姑娘正在給一個六七歲的小孩看病,她切脈過后摸了摸小孩的腦袋,聲音柔和:“這是傷寒導致的爆嗽,給您開個紫菀湯的配方,回去喝上幾天就能止咳。”
小孩的母親說了兩句謝,蘇綿回身給病患抓了中藥,“每次煎用一副,可以配著咱們平時用的止咳偏方一起使用。”
正是中午,送走了這兩人之后,沈家大院兒就清冷了下來。
蘇綿低著頭看醫書,霍胥坐到了她對面的椅子上,他個高,在蘇綿的書頁上灑下了一片陰影,蘇綿還沒抬頭,直接問道:“病癥?”
“心絞痛。”
男人的聲音如脆玉,如溫酒,蘇綿疑惑的“哎”了一聲,她抬頭,睜著一雙杏眼,半是詫異:“您怎么也來了啊?”
“來看病。”霍胥抬手,慢條斯理的解開袖口的扣子,把衣袖向上折疊,露出了一截白皙有力的腕部。
蘇綿不疑有他,當下伸手給霍胥切脈。
男人身上的溫度偏低,今日的日頭不大,蘇綿在屋外吹著冷風,指尖冰涼,竟是凍了霍胥一個寒顫。
“我看您脈象平滑,心臟沒問題啊!您心絞是怎么個疼法啊?”
霍胥的視線從蘇綿的指尖上移到小姑娘的臉上,不疾不徐道:“這會兒倒是不疼了,應該是得了種怪病。”
蘇綿對疑難雜癥很感興趣:“什么怪病?”
“相思病。”
蘇綿:“……”
她瞎了,霍胥說什么了?風好大,她怎么什么都沒聽見呢?
眼看著蘇綿一張臉越來越紅,霍胥也不繼續逗弄她了,指了指門外:“袁老爺子來了個電話,說是縣城要成立一個研究組,京城那邊調往各地了一批研究員,都是在醫學上有所建樹的,老爺子給你也爭取了一個名額,讓你跟著研究院里的老師去學習。”
袁老爺子這兩年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還是蘇綿拿靈液給他做了不少滋補的好東西送過去才挺了過來。
師徒倆算是忘年交,袁老爺子就喜歡蘇綿這種有悟性的孩子,就經常打電話探討醫學。
關于蘇綿治病救人的事情,袁老爺子也略知一二,醫學上的事情不允許馬虎,把蘇綿安排到研究所里,也是她有這個本事,足夠這個資格才可以進去。
蘇綿把書一合,跟著霍胥坐到了車上,“咱們現在要去哪?”
“京城那邊來的醫師要在縣城開個大會,我先帶你去認認臉,這次來到縣城的都是京城里有名望的中醫,袁老爺子希望你能好好和他們探討醫術。”
跟著有本事的人,很多時候,一句話的點撥比其他人說上百句還要有用。
蘇綿心里帶著幾分雀躍。
霍胥提醒她系安全帶,“這次來的李中醫人不錯,也是你師傅的徒弟,你多跟他交流就成。”
去接這批研究員的是霍胥,上頭已經把資料給了出來,他大體知道誰是個什么樣子,委婉而含蓄的提醒蘇綿該注意的事項。
蘇綿自然是記在了心里,一雙手握著安全帶上下亂劃。
霍胥看著好笑,問她:“就這么開心?”
“怎么能不開心呢?學本事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啊!”
只是去見幾個人,霍胥覺得麻煩的事情到了小姑娘這里似乎有著數不盡的驚喜,他車開的快,兩個人下車去到會議廳的時候,已經有很多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到了地方,隨機坐在了前三排的位置。
后面都讓縣城的一些管理人員占據。
霍胥帶著蘇綿坐在第五排,和前幾排的醫生隔開了距離,還沒有人注意到兩個人來了。
又過了幾分鐘的樣子,就看見一個年過60的老人,身邊帶著一個20來歲的女生,兩個人跟在梅長春身邊,從大廳外走到了屋子里。
最先注意到蘇綿和霍胥的是跟在老爺子身邊的女生,她的目光掃過霍胥,晦暗不明的放在蘇綿的身上,腳下的腳步頓住,不出幾息就和梅長春拉開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