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開了一盒果醬,感興趣的都來嘗了果醬,大伙兒一聽說只有今天才有折扣,登時覺得得多買點備著了。
也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吧,擺在臺子上的果醬都被掃蕩一空,賣的比洗臉皂還要迅速。
好在蘇綿準備的果醬多,蘇洵轍又從柜臺下面拿了十來瓶果醬擺了上去。
陸愛國和陸照感慨:“好家伙,咱倆還尋思找點托來,綿綿也太能干了吧!”
陸愛國說著話呢,也在幫著找零錢,一點也沒閑著,陸照白了他一眼,“我侄女能干不是很正常?這孩子啊,就是隨我!像我,太像我了!”
陸愛國:“……我看你在厚臉皮這點是真的獨樹一幟。”
果醬是一下子就能嘗出來好壞,洗臉皂則需要時間才能看出來效果,江東雨跟蘇綿道:“你先給我拿上一塊大的,用的好了我跟你家定上一批,我們北家里就是妯娌多!”
蘇綿笑瞇瞇的應好,跟著周鶯鶯來的一群女人都是為了買洗臉皂,東西買好就撤了,留下周鶯鶯拉著蘇綿的手:“姐今天幫了你這么大的忙,你要不要也幫姐一個忙?”
蘇綿快速抽手,捂住小錢包:“沒錢,不借!!!”
周鶯鶯:“???”
周鶯鶯看透蘇綿了,這就是個掉到錢眼里的死丫頭。
周鶯鶯嘆了口氣,“誰要跟你借錢了,我有個朋友,得了哮喘,藥沒少吃,錢沒少花,也不見得病情好轉,你不是會看病嗎?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
周鶯鶯不知道蘇綿加入了啥研究院,不過她很清楚,上次在百草堂,她可是聽說了蘇綿的大名。
干她們這行的,生了病,接不了客,還有因為生病的巨大開銷,眼看著日子可就熬不下去了,周鶯鶯這才尋思找蘇綿幫幫忙。
不借錢,那什么都好說,蘇綿又把手遞回去:“那你挑個時間,我和你去看看你朋友,對了,我還給你準備了洗臉皂和果醬,一會兒給你提回家。”
蘇綿這邊說完了,霍曉曉那邊該賣的娃娃也都賣了出去,果真跟蘇綿預料的沒差別,江東雨是個有錢的大客戶。
不說果醬她一個人就買了五瓶,就是那些娃娃啥的,每個樣式又是一個,在店鋪里以壓倒性的優勢成為了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霍曉曉看著江東雨買了這么多,大概是第一次做生意,她心里還有點兒不好意思,又給人送了個毛線勾的小黃鴨。
錦繡坊一直開到了晚上七點才關門,第一天做生意,來的人多,雖說娃娃和洗臉皂賣的沒有果醬那么好,好在是把名聲給打了出去。
霍曉曉,蘇洵白和夏春花三個人數錢到時候眼睛都紅了,這可是三個人第一次創業,就有了巨額的回報!
這年代女人做生意可比男人做生意難多了,三個女人都沒有想到事情的進展居然會這么的順利。
她們手里拿的不僅僅是錢,更是一份把勝利干好干大的信念和希望。
“今晚咱們去國營飯店吃飯,二伯娘買單!”霍曉曉一手拉著蘇綿,另一只手把錢往桌子上一拍,話說的那叫一個豪邁沖云霄。
蘇家一行人在國營飯店里選了個包間,酒過三巡,蘇洵白和霍曉曉兩個人抱頭痛哭,她倆身邊都沒個男人。
霍曉曉從來沒跟著今天一樣,覺得她的腰板挺得這么直,這么有底氣,“都是綿綿的功勞,蘇漠從小就跟在我身邊吃苦,要不是綿綿,我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掙到這么多的錢呢!”
蘇洵清走的太早了,這就是霍曉曉過不去的坎,誰都想不到單身母親會為這個家里付出多少。
蘇綿去拉霍曉曉的手,也紅了眼:“二伯娘你別難過,以后我養你!”
蘇洵清在的時候,對蘇綿真是慣到了骨子里,男人做夢都想要個女兒,可惜霍曉曉沒生出來。
他疼蘇綿,不太得意蘇蕙,知曉蘇綿生病的時候,又急急忙忙跑到村外去求了平安符。
就是再小,蘇綿也記得,蘇洵清尸體被打撈上來的時候,兜里還揣著爛掉了的平安符。
這是蘇家人心里的一根刺,也是蘇綿忘不掉的愧疚。
原本還歡脫的氛圍冷凝了片刻,最后蘇洵轍岔開了話題,這才又恢復了熱鬧。
蘇綿開學后,周鶯鶯找了個周末,帶著蘇綿去了得了哮喘的姑娘家里。
周鶯鶯那群姐妹住在縣城最邊角的房里,到底是干些見不得人的生意,倆人一到地方,蘇綿就看見不遠處穿的時髦的闊太太帶了一群女人來找事。
整棟樓都能聽見下面的叫罵聲。
蘇綿往人群里多看了一眼,周鶯鶯反手拍了她的后背:“小姑娘別亂看!這邊的生活可不是你該接觸的!”要不是她朋友病到下個床都困難,周鶯鶯也不可能給蘇綿帶來這里。
蘇綿沒搭話,心里跟著針扎了一下,有點疼。
她還沒找到她的親生母親,或許她媽也做錯了很多事情,但人心確實偏著長,蘇綿一想到那人也可能因為這樣的事情被打,就有些無法克制的難過。
蘇綿緊了緊手,下定決心好好掙錢,讓她媽媽過上安逸閑適的生活!
周鶯鶯帶著蘇綿去了三樓,女人們樓房確實是有些破敗了,不僅光線陰暗,還總給蘇綿一種要要玉墜隨時傾塌的感覺。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周鶯鶯剛拿著鑰匙給門推開,就聽見屋子里女人止不住的咳嗽聲。
這屋子里住的女人比周鶯鶯大上許多,能有個三十來歲的模樣,周鶯鶯一進門就給窗簾拉開去給倆人倒水,“這是我給你找的醫生,看診費低,也不需要去醫院里過那么多復雜的手續,你讓她給你再看看病,爭取早日痊愈。”
“鶯鶯你說這位小姐會治哮喘病?”
躺在床上的女人一臉詫異的看向蘇綿,只差把我不信任她幾個字擺在明面上了。
蘇綿也不廢話:“我是有方法可以治你的病,而且不用花太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