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么叫三思而后行?我可問過了,這個李大夫連個主任都不是,就是醫院里剛來了三年左右的小醫生,你讓她給你男人主刀,你是真覺得我弟弟命大吧?”
童信大堂哥的一句話倒是讓曹恬靜愣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李玲瓏:“你才在醫院干過三年?”
“我確實只在這家醫院里干過三年,也不是什么主任。”李玲瓏語氣平淡,就好像這是一件小事。
曹恬靜一直以為李玲瓏是個大醫生,再加上劉東都向著李玲瓏請教白血病這方面的事情,她也就沒再關注李玲瓏,這會兒聽親戚這么說,也有點沒底了。
趕著劉東從辦公室回來,童信的大堂哥立刻沖上去指責:“姓劉的,虧我們平日里還把你當成是兄弟,你倒好,就找了這么個身份的小醫生來糊弄我們!讓她給我弟弟主刀,你是想讓我弟弟死在手術臺上吧?”
劉東被突如其來地一拳頭砸的眼冒金星,回過神來也生了幾分怒氣,只是礙于在醫院,他抬手擦了下嘴角,冷冰冰道:“李醫生是制定手術方案的人,她不主刀誰來主刀?你嗎?童海,這是在醫院,你給我注意些,別逼我叫保安來!”
誰料童海兄弟兩個人根本就不怕劉東,“我看你就是想讓我弟弟死了你好分我弟弟公司的錢!別以為我們不知道只要喝西藥,我弟弟還能活四年!你們憑什么現在就送他去死?”
童海的媳婦也說:“老太太人呢?我要和她說說!家里的公司可不能沒有弟弟去經營,他要是現在出事兒了,大伙兒可都得喝西北風去了!”
劉東都對童家這群親戚無語了,他們關心的根本就不是童信這個人,而是童信給他們帶來的利益!
“有什么事情你們可以直接和我說,找的老太太又有什么用?我們是正規的大醫院,走的每一個流程都是根據病人的具體情況來的,從來沒有騙錢害人的行為!”
童海冷笑:“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你敢說你們的醫院沒有和外面的小藥房聯合賣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當醫生的靠著這個撈黑錢!還有弟妹,你要是真的愛童信,就該珍惜和他接下來的四年,而不是拿著虛無縹緲的生機去賭!總之做手術這事,我們都不同意!”
沒錯,童家的這群親戚就是來找事兒的,什么做手術,童信要忽然沒了,公司群龍無首,指不定要亂成什么樣子。但要是四年的過程,該交代的,該打點的童信一定能好好完成,就不和現在一樣趕。
蘇綿直言:“無論是于情還是于理,曹太太才是病人的直系親屬,病人是否做手術,只需要經過病人自己和曹太太的同意即可。”
童海正要發表他的長篇大論呢,冷不丁聽見蘇綿的話,只覺得這小姑娘是個杠精,“我弟弟肯定不會同意做手術,就算他同意,那他現在的甚至早就被折磨的不清楚了,說的話又怎么能夠當真?”
聽聽這個不要臉的話,曹恬靜都覺得童家這群人無理取鬧!
劉東也是如此,這病床上躺著的,要不是他哥,他早就甩袖子走人了。
愛你令堂的治還是不治,真當醫生愿意犧牲個人名譽來做這種處理不討好的事情嗎?!
童海媳婦看著曹恬靜的態度有了點動搖,繼續往上添火:“還做什么手術啊!真正有頭腦的人都選擇吃藥,掛點滴,哪里會想不開去開刀?弟妹,你聽我的,說不準四年后,外國那些醫生都研制出來抑制白血病的藥物了,咱弟會吉人自有天相的!”
曹恬靜還真被這一家子的親戚說的動容了,正要說話改想法,病床上就傳來了一陣咳嗽聲。
童信緩緩睜眼,他的視線繞了一圈,半是虛弱道:“夠了,東子,你把他們都送出去,手術的事情,你給我看著安排吧,我愿意!”
童信這兩天就是這樣,醒一醒睡一睡的,他能說他要做手術,是曹恬靜意料之中的事情,她伸手去扶她男人:“信哥,海哥他媳婦說的有道理,要不咱們再緩一緩……”
“不緩了,準備做手術吧。”童信拍了拍曹恬靜的手,堅持他的態度:“趁我還清醒,還有信心,東子,你放手去做!不管有什么后果我都愿意承擔。”
劉東一怔,繼而點頭道:“哥你放心,李醫生她研究白血病這么多年,一定會把你治好的!”
劉東話罷就看向了李玲瓏,李玲瓏當下表態:“您放心,我也一定盡力而為!”
“什么盡力而為,還不是騙我們當家屬的簽一份承擔責任的說明書,你們當醫生的就是黑心,分明就是把我弟弟當成實驗品在這研究呢!”
童海的話說的極為不客氣。
比他更不客氣的就是童信:“大堂哥二堂哥,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有權利做主,你們的心意我收到了,但還是請回吧。”
童信是堅定了要做這個手術的。
因為白血病發作的過程其實是很痛苦的,有時候忽然流個鼻血就止不住,那帕子都染透了也不見血停,害怕死亡降臨的感覺童信真的受夠了。
他想要一個健康的身體,而不是茍延殘喘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曹恬靜捂著嘴哭,她死死握著童信的手:“我,我就是忽然怕了,咱們汝汝還那么小……但你要是真的想做這個手術,那我一定是支持的……”
在童家,童信寵著老婆,但是這個家里真正說了算的還是他這個做男人的。
童家一行人罵罵咧咧地被送了出去。
蘇綿給童信準備了藥浴,手術定在了第三天。
一大早,李玲瓏就順備好了。
因為蘇綿出了不少力的緣故,所以這場手術李玲瓏也帶上了她。盡管蘇綿說讓李玲瓏不要有負擔,這個研究成功都是從李玲瓏現有的研究里整合出來的,李玲瓏就是不信,就要說蘇綿謙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