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沒說話梅雪就只能自問自答:“白妙音這也太隨意生長了吧?”
梅雪不喜歡白妙音這種為了一己私欲就去構陷別人的,給袖子一擼,當下就要沖到屋子里告訴白太太她女兒做了什么好事。
卻被蘇綿眼疾手快阻攔,給人拖到了門后,壓低聲音道,“你冷靜一下,不要莽!白太太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你現在進去,幾句話刺激到了白太太,要是加重了她的病情怎么辦?”
“我怎么冷靜?白妙音擺明了就是要趙栗栗家的老人參,這會兒再不和白太太說清楚,到時候明賢哥就要出嫁了!”梅雪恨得咬手帕,只差沖進去給人父愛一擊。
“我知道這件事情要說,但不能是現在和白太太說。”傅枝拍了拍梅雪的肩膀示意她冷靜,“最起碼也要等到白太太身體好了,情緒穩定之后才能說。況且白妙音這么做,無非就是想救白太太,要是我把家里的老人參給了白妙音,這一切不就都迎刃而解了嗎?”
“對哦……”梅雪一拍大腦,更加肯定她脖子上是個瘤了。要是剛剛真的沖進去跟白太太說了什么給人刺激到了可就是幫倒忙了!
“那咱們這就去你們家拿人參嗎?”
蘇綿說是,只是兩個人還沒等走,就聽見身后傳來了一道狐疑的聲音:“蘇綿?”
白小旭是在早上給他媽抓完藥回家后看見他媽昏迷的,當下就和白妙音兩個人把他母親送到了醫院里。
他在醫院里跑了一天,狀態很差,一臉的疲憊,說起話來都帶著幾分沙啞。
蘇綿還記得上午看見的少年,眉目間盡是柔和,即便是擔上了生活的重任,也沒有像這一刻一樣,壓抑的讓人看著都覺得心疼。
蘇綿看了眼白小旭眼里的紅血絲,點了點頭,問:“小旭哥,你怎么在這里,是伯母的病情加重了嗎?”
許是心里下壓抑著從回家一直到醫院都沒有歇停的時候,白小旭都來不及悲傷就被醫生傳達下來的一個又一個的壓力壓垮了腰板。
這會兒被蘇綿問到,他莫名的眼眶一酸,就覺得心里原本還不是很濃烈的委屈,全部都傾瀉了出來。
“蘇綿妹妹,我媽的病情又嚴重了,明明早上還好好的一個人,怎么就忽然昏迷了呢?”
“那醫生沒有檢查出來結果嗎?”聽到白小旭的話蘇綿關切的問了一句。
“我媽的身體一直不好。之前為了省錢,她都是去百草堂看的中醫,治的就是她腹痛的毛病,只是幾副藥下去,病情非但沒有好轉,她最近又頻繁的開始咳血,醫生剛剛給我媽抽了血,明天早上才能出結果,現在是什么情況我也不清楚。”
聽到白小旭的話,蘇綿也擰了擰眉頭,一般需要抽血化驗的,多半都會涉及血液病,而血液病確實不好治療。
白小旭說完話,宣泄出來之后心里好受了不少,于是又問道:“對了,蘇綿妹妹,你還沒說你是為什么來的醫院,是家里的親戚生病了嗎?”
蘇綿說:“我來處理點事情。”
知道蘇綿不想多說,白小旭點了點頭,拿著手里的西藥就指了指蘇綿身后的病房道:“那我先進去了。”
蘇綿正要點頭,發現白小旭指的病房不就是白太太待的病房嗎?
“你是白妙音的哥哥?”
其實話一出口,蘇綿就后悔了。
白小旭白妙音……
蘇綿暗罵一聲,她怎么就沒反應過來呢!
聽見蘇綿驚詫的聲音,白小旭的腳步也頓住了:“我是啊。”
蘇綿和梅雪兩個人面面相覷。
梅雪這可是找到上梁了,擼起袖子沖到白小旭面前,“你是那就行,正所謂妹不教哥之過,你妹妹撒謊做偽證,這事你怎么說吧?”
白小旭硬是被梅雪這兩米八的氣場逼得往后退了一步。
說實話,他在外工作這些年也只是給家里寫了信寄了錢,至于他這個妹妹不過只見了兩面。
原因無他,而是白妙音并不是他的親生妹妹,他母親是二婚,繼父帶了個女兒來,都是一個村子的,男方和他父親恰巧撞了姓氏,僅此而已。
不過聽梅雪這么說,白小旭也沉了臉色,他身為兄長的身份就注定要教育引導妹妹,于是問:“妙音做了什么偽證?”
跟白太太那邊不方便說,可對著白小旭,蘇綿不認為有隱瞞的必要。
“你妹妹為了給你媽治病,幫著她同學趙栗栗,構陷我哥對趙栗栗耍/流/氓。”
身為蘇明賢之前的同學,蘇明賢是什么樣的人白小旭再清楚不過了,他都懷疑蘇明賢不喜歡女人,喜歡有陽剛氣的人。
比如他。
白小旭絲毫不懷疑蘇綿說謊,當下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蘇綿攤手:“趙家要我們家三天后就給他們籌齊兩萬塊錢,不然就要送我哥去坐牢。”
白小旭抿著唇:“這件事情是我們白家做得不對,你先在這里等一下,我這就去和她說!”
梅雪小聲接話:“啊……”
蘇綿擰了一下她的小腰,“你今天怎么這么暴躁?”
“因為我可能有點嫉妒趙栗栗的不要臉吧!我還沒拱的白菜別人誰也別想做夢!”
白小旭進去的很快,沒一會兒就給白妙音拉了出來。
怕打擾白太太休息,幾個人在醫院的前院那找了個空地說話。
“道歉。”剛一到地放,白小旭的聲音就低了下來。
其實來的路上,白妙音在看見蘇綿的時候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直到白小旭這句話說出來,白妙音心里的僥幸才算徹底消失。
“還蘇明賢的事情,你得去警局給他澄清。”
“我不。”她紅著一雙眼睛,死死咬著下唇。
白小旭下顎緊繃,他看著白妙音,滿臉的不認同,還有不加掩飾的失望。
對上白小旭的眼神,白妙音心尖狠狠一顫,眼淚奪眶而出:“我是為了救咱媽!我知道你也想救咱媽,我去給他作證,那咱媽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