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柳玉本來還想勸她見好就收,誰知道趙六一拍大腿,夸著趙栗栗道:“不愧是我趙六的閨女!果然有經商的頭腦!蘇家人不要臉欺負了你,你就得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父女倆看出蘇家態度的軟化,想著他們果然是怕了,于是態度極其的強硬。
“伙計對吧?多給我備上幾個好菜,我這個大兄弟可有的是錢,倒時候我得給飯菜提回去孝敬我老娘!”趙六趾高氣昂的看著國營飯店的伙計走過來跟他確認好要什么菜品,只覺得沉積在心里的郁氣終于散開了。
從前都是趙明玉偷偷拿著五房的錢貼補他們家,如今他卻能夠靠著他的雙手來讓他娘過上好日子,第一次經歷什么叫‘一擲千金’,他連說話的時候腰板都是直挺挺的,覺得再也沒有人瞧不起他!
趙六說完話又看向蘇明賢:“我要的那兩萬塊錢,你都給我帶出來了吧?”
蘇綿拍了拍她的包,當著趙六的面打開,那一摞的錢看的趙六眼睛都熱了,他伸手就要去抓,蘇綿卻先一步閃開了,她指了指桌上的飯菜:“先吃吧,先吃飯,吃了咱們再說錢的事情!”
趙六心里急,但他也的確因為欠債的事情好久沒有吃過一頓好飯,當下就開始狼吞虎咽。
一頓飯吃下來,也過了半個小時了。
趙六吃飽喝足,只覺得神清氣爽,他伸手去要蘇綿包里的錢,蘇綿老老實實地往前遞:“我們蘇家給了你們錢,你們往后就不會再去污蔑我哥哥了對嗎?”
往后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呢?
不過面子上趙六還是要敷衍的:“等你們把剩下的三萬塊錢結清楚,我們趙家說到做到,是不會再來打擾你們的!”
蘇綿長舒了一口氣,對著身邊的蘇明賢笑了笑。
蘇明賢面無表情:“……”沒有演技,笑不出來,拖后腿了,溜了溜了。
趙六昂首闊步的死死抱著包走在前面,趙栗栗則是和柳玉兩個人去拿打包好的飯菜留著晚上吃。
只是一行人還沒等出去,店里的伙計就給他們攔住了:“這位先生,不好意思,請你臨走之前還是結下賬吧。”
趙六臉上樂呵呵的表情瞬間就消失了,“結賬?結什么賬?”
趙家人的表情都變了,伙計看了眼蘇明賢的方向,毫無壓力的開口道,“你一行人我們店這里點的這些飯菜還有酒肉什么的,一共是八十錢,請你馬上結賬,否則我們就要報警來處理了!”
一聽說是八十塊錢這么貴,趙六眼睛都直了,轉身看向蘇明賢:“明賢,你怎么還不來付錢?”
蘇明賢冷笑一聲道,“這是你們趙家點的菜,從頭到尾只有你們趙家人吃了,我們蘇家人又沒動筷子,我為什么要付錢?”
“你不愿意付錢?”盡管得了兩萬塊錢,可趙六還是死摳死摳的,“明明就是你約我來國營飯店吃飯的,怎么你反而還不付錢了呢?”
這要是十塊八塊還在趙六的預算范圍內,可八十,怎么不去搶呢?
只是趙六也不想想,他從進來就開始點好菜好酒,甚至吃著拿著,能花這么多錢,他也是功不可沒的!
趙栗栗也一樣覺得蘇家不地道:“你就不怕我報警告你們嗎?”
那你真的比小學生還不如哎。蘇綿這么想著,心里表達了多趙栗栗十二分的不屑。
蘇明賢冷著臉:“我看相比你們報警抓我,現在這個情況,更該是我們蘇家報警說你們敲詐勒索吧?”
不同于見錢眼開的父女兩個,柳玉心里不安瞬間擴大,還不等她說點什么,白妙音就帶著一群警察從外面跑了進來:“我要舉報的就是趙家,他們逼我給他們做偽證誣賴好人!甚至還在飯店里敲詐勒索蘇家人!”
蘇家選著來吃飯的點是午兩點,所以這會兒國營飯店里的人并不多,只零星一兩個而已,不會打擾飯店的生意。
趙栗栗被白妙音忽然反水給嚇懵了,回神后趕忙開口道:“妙妙你在說什么?什么敲詐勒索!明明是蘇明賢對著我耍/流/氓,這是他的報應!”
“你還在這里撒謊!當初就是你自己不小心掉到了河里,要不是蘇明賢,你早就死了,還能在這里撒謊?”趙栗栗冷笑一聲,緊跟著轉回頭對著警察道:“她還送了我發卡讓我幫她,我拒絕了誘/惑!”
現在的孩子怎么回事,做個好事,還把求表揚三個字寫在臉上,難道不能謙虛一點嗎?這是什么歪風邪氣?
想著,嚴書梁夸贊道:“你真棒!”
白妙音高傲的揚了揚頭,仿佛那個死磕到底不認輸就要拿著人參搞蘇明賢的人不是她。
蘇綿:“……”呵,女人。
趙六看忽然冒出來的小姑娘幫著蘇明賢說話,嚇得臉都白了:“警察同志,你可不能聽她亂說啊!我們都是良民,從來沒有犯法的想法啊!”
趙栗栗也哭喪著臉看向白妙音:“你怎么能這么害我?”
白妙音別過頭:“我這是實話實說,我是正義的化身,人間的正道!”
……我看你挺能吹的,你比誰都能。
蘇綿掃了白妙音一眼,開始闡述他們蘇家是怎么被敲詐勒索的,到了最后,委屈:“我的祖傳手鐲和我哥哥的老婆本都被趙家人搶走了!”
趙栗栗本就對白妙音反水感覺到莫名其妙,這會兒蘇綿再說手鐲,更是氣的頭痛:“那手鐲分明是你主動給我的!”
“你要是不嚇唬我,我能給的這么利索嗎?”
趙栗栗:“……”
趙栗栗一噎。
嚴書梁上手搶過趙六手里的錢,又有人拿走了趙栗栗手上的鐲子,“行,人贓俱獲,一起帶回局子里!”
趙栗栗如墮冰窟,沒明白怎么順風順水的事情鬧成了這幅樣子。
她把視線轉到了白妙音臉上,口不擇言:“你難道不想救你媽媽了嗎?只有我們趙家才有老人參,你幫著蘇綿你會害死你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