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書不輕不重地砸上他的腦門，視線模糊間，聽到少女冷淡的聲音。
“離我遠點兒。”
傻逼。
*
本周第一天上課，宋窈窈就出了個大風頭。
關于班內學生缺席，老師甚至連問都沒問。頭發禿了一半的語文老師自顧自地舉著課本講解，教室內的學生，大部分都在睡覺，少部分在戴耳機聽歌打游戲。
于是，當王中允移開課本隨意掃了眼臺下時，聲音罕見的停頓了。
那個認真聽課的女生叫什么來著？宋什么？
王中允擰著眉苦思冥想，按理來說，長得這么漂亮又乖巧的女生，他理當有印象才對。但不知道為何，任憑他挖空腦袋，都沒找到有關于她的存在感。
由此可見，曾經的宋窈窈存在感有多低。
“咳！”王中允放下書，忍不住問了句，“同學，你哪個班的啊？是不是走錯教室了？”
正認真做筆記的宋窈窈抬頭，滿臉問號：“？？？”
“噗哈哈哈哈……”
王中允話音剛落，有調皮的男生已經忍不住爆笑出聲。
指著宋窈窈說：“老師！這是宋窈窈啊！”
王中允一頭霧水，“宋窈窈是誰？我們班的？”
“對啊！你都教了她三年了好不好！！從高一分班，就一直是你在帶的！”
男生a猛翻白眼，無語到爆。
“真的？”王中允半信半疑，這群學生鬧騰慣了，對于他們的話，他并不是很相信。
于是，他沖那睜著一雙水汪汪眼睛，瞧著委屈巴巴的女生招招手，“來同學，你知道我剛才講到哪里了不？這首詩你會嗎？”
宋窈窈乖乖站起來，“老師說的是琵琶行？這首詩是唐代詩人白居易所作，乃是長篇樂府詩之一，老師要我背嗎？”她歪著頭，陽光落進她的眼底，好似盛滿了碎金子。
她聲音嬌嬌軟軟的，說話調子溫和，讓人好感頓生。
王中允好笑，看著宋窈窈的眼神寬容，“這首詩很長，不會背也沒什么。”
說實話，宋窈窈能回答上來他講的是什么，甚至出處，已經足夠令他欣喜。
只見教室里不少學生都被吸引，紛紛看起熱鬧來。
“琵琶行？琵琶行是什么？是歌？”
“應該是吧？”
“誒？那是讓宋窈窈唱歌嗎？”
竊竊私語傳進王中允的耳朵中，讓他猛翻白眼。氣的他剛想拍桌子警告這些不爭氣的學生們，女孩子不疾不徐的背詩聲，讓王中允瞬間被吸引。
“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弦。
醉不成歡慘將別，別時茫茫江浸月。
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
尋聲暗問彈者誰？琵琶聲停欲語遲。
……
輕攏慢捻抹復挑，初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風卷起她的發梢，光束中的浮塵在少女頭頂跳躍。她穿著制服，站立時脊背挺直，剪裁精良地小西裝掐出她不盈一握的腰。眼前畫面美好的，就連落在在她肩上的陽光，都令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