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整個聚會，宋薇薇都沒插上話。
她趴在大露臺的欄桿上，看著城市的彌紅燈，匯聚成一片璀璨星河。繁華的迷人眼，叫她久久不能回神。
以前宋薇薇也喜歡看夜景，那時候大多是迷茫，不知道未來想做什么。
但現在，她的迷茫里，多了恐懼。
她不希望變成被宋窈窈討厭的模樣——
“嘔……”
霍寧熙這一晚上喝了很多，剛在洗手間了吐過一次，此時腳步虛浮，一雙眼睛微紅。
踉蹌走來，差點就撞到宋薇薇。
“你沒事吧？”
宋薇薇想去扶他，下一刻霍寧熙卻側開身體，像是還殘存意識似得，主動躲開了她。
宋薇薇苦笑，“我沒想做什么的……”
她就是單純看霍寧熙喝醉了，怕他摔倒，所以才想伸手扶一把。
“不用。”
霍寧熙揉了揉臉，聲音清冷。
他扶著墻，越過宋薇薇往外走去。
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霍寧熙抬眼，看到眉宇間染著戾氣的男生大馬金刀的坐著，手不羈地搭在扶手上，另一手把玩著酒杯。
看到霍寧熙終于出來了，沈洵挑眉，似笑非笑，“霍少，酒量不太行啊。”
語氣像在挑釁。
哪怕不是，霍寧熙也默認是。
他掐了把眉心，大步走過去。
“再來。”
宋薇薇張張嘴，這也太……
“沈洵，你是不是忘了點什么？”
一道輕糯的嗓音淡淡響起，雪白小手拿走桌上的酒瓶。
沈洵一呆。
宋窈窈微笑，“霍寧熙不是一班的，我管不著他。但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布置的作業沒做，嗯？”
以為聚餐就能逃得掉了？
還想玩不醉不歸的戲碼，趕緊滾蛋回家寫作業去！
“嗤——”霍寧熙扶額，忍不住低低笑出聲。
沈洵滿頭黑線，無奈，“大哥，給我留點面子。”
“哦。”
宋窈窈會意，“老板，給我把店里的酒全拿上來。”
沈洵：“別——”他嘴角抽抽，趕忙求饒，“我不喝了成不？”
說完，他斜看霍寧熙，挑釁道：“等下回，高考結束，約個時間老子跟你不醉不歸！誰先倒誰孫子那種！”
霍寧熙腦袋已經暈乎乎的了，可惜偏還剩那么一絲清明。
他捂著眼睛沙沙的笑，“老子怕你？”
于是，就這么說定了。
其實有那么一瞬間，霍寧熙甚至想問宋窈窈，他也轉去三班好不好？她也管管他行不行？
可是，說出來就有些太不要臉了。
許玥上樓，站在樓梯口叫，“窈窈，你家那位來接人了，走吧。”
“哦，好。”
宋窈窈點點頭，“我先下去，等會讓霍七送你，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說罷，她拎起背包。
“別告訴小叔——”
霍寧熙啟唇，一雙眼睛被霧氣氤氳。
沙啞的嗓音，像是被困的野獸。
他固執的望著宋窈窈的眼，重復了一遍。
“別告訴小叔我在這里，拜托了……”
他已經輸了那么多次，甚至不要臉的求到了小叔的頭上。
他們現在過得那么好，越發襯的他像個小丑。
雖然，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
如果——
有如果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