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她出生的時候，哥哥已經連續跳級，讀初中了。
等她學會寫字的時候，就是哥哥一筆一劃教的她。
筆鋒凌厲，蒼勁有力。看字如看人，桀驁張揚之勢撲面而來。
宋窈窈心沉了沉。
喉嚨發干，她舔舔唇瓣，平靜的問：“您跟我哥哥，是朋友？”
聞言，諾蘭咳嗽一聲。
宋窈窈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她竟然從這位年輕神父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尷尬。
但很快，等她想要仔細看過去時，已經什么都不剩了。
諾蘭理所當然道：“當然！我跟他是特別特別好的朋友！”
宋窈窈沒有第一時間看信，“宋問川？”
她說了一個名字。
諾蘭彎起雙眼，氣質純凈圣潔。他包容的凝視著宋窈窈，搖頭，“不不，我可看不上他。”
宋窈窈心一跳。
“我說的，是第二人格先生，雖然他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諾蘭神秘一笑，語氣里透著遺憾。
宋窈窈垂下眼睫。
是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現在，你總該相信我了吧？小可愛，想跟我交朋友的可是很多哦。”
“那你呢？有想要的朋友嗎？”
這句話，讓諾蘭的表情變了變。
細微的表情轉瞬即逝，他聳肩，“大概、或許……有一個？”
還是位既神秘，又格外嫌棄他的男人。
宋窈窈沉默了。
她很少有看不懂的人，霍云闕是一個，眼前的年輕神父也是一個。
他身上的氣息是那么純凈，干凈的過了頭。
生活在這樣的大染缸里，沒人能一塵不染。
除非，他都是裝的。
“我們談談吧，哪怕你不相信我，難道，也不相信宋？我是受他所托而來。”
宋窈窈不清楚他知道多少，詫異于，她家親哥，到底還用宋問川的身體，干了什么。
她抿著唇，繃著小臉，安安靜靜的走了過去。
面對面而坐。
長久的沉默后，宋窈窈還是抵不過內心的擔憂與疑惑，“您……究竟知道多少？”
對此，諾蘭表示很無奈。
他雖然對那個男人很好奇，可是，能讓他利用的信息實在太少。他完全不相信，一場車禍，會讓一個平庸的人，忽然成為天才。
好吧，雖然那個宋問川，跟大多數人比，也足夠優秀。
但凡事總怕比較的。
在諾蘭眼里，高下立判。
雖然諾蘭什么都不知道，可他會說實話嗎？
當然不——
諾蘭微笑，“我什么都知道。”
這位是第二人格先生唯一在乎的人，或許，他可以從這位小天使的身上，獲得一些有趣的信息。
然而——
宋窈窈乖乖的點頭，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了無辜，淺紅的唇輕啟，“哦。”
知道了。
諾蘭克制不住的抽了抽唇角，“哦？”
就這？
就完了？
不說點別的？
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宋窈窈低頭，徹底回避了這個話題。
她打量著手里密封的信，“很感謝您為我送信，對了，我該稱呼您——神父大人嗎？”
“噢，那倒不必。”
神父笑道：“我的名字很長，所以，您直接稱呼我為諾蘭就好。”
有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