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一出,不知為何,明明看著十分弱小的她,卻有種讓人不敢侵犯的氣場!
黑甲軍們皆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而他們的少將沈少峰大人,此時已經臉黑如鍋底了。
周圍一下就安靜了下來,索性今天街上沒什么人,不然肯定會被他們這陣仗嚇到的。
良久之后,沈少峰才嗤笑一聲,盯著她道。
“你連佛珠都取了,我還怎么敢強求于你?但你想清楚了,你的報恩對象,皇后唯一的兒子秦玨,他廢了多大的力氣才從幾個月前的必死之局活到現在?而你的選擇,無疑會再次將他推上風口浪尖!
帝師是不會放過他的!如果他死了,那就是你害死的,你會害死你恩人的兒子,這就是你留下來的唯一下場!”
謝琳瑯見他不打算來硬的了,暗暗松了口氣,她將佛珠重新戴好,瞇著眼笑道。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誠然我不太會照顧人,不過我會學的,有我在,誰也別想動他,這話也請你告訴帝師大人,希望他能看在以前的情面上,高抬貴手,不要再來打擾,否則,我發起瘋來,他手底下那么多人,可禁不起我一次殺的。”
謝琳瑯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同時又有些奇怪,她明明只是一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少年,哪里來的底氣和帝師叫板,關鍵是沈少將還沒有反駁她!
沈少峰已經快被她氣死了,只見他惡狠狠的瞪了謝琳瑯一眼,然后就帶著手下離開了。
直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謝琳瑯才克制不住的咳嗽起來,扶著墻壁緩緩坐下。
這回她算是徹底將人給得罪了……其實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這樣威脅人的,但誰叫她之前中的毒還沒有消化,沈少峰又步步緊逼呢?她這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被她這樣一威脅,沈少峰肯定不會再來找她,而是該回去復命了,只是不知道帝師在聽到她這樣“堅決”的表態后,會不會惱羞成怒?
惱羞成怒也沒關系了,反正遲早會有這么一天,看來她必須盡快趕去項城赴任了,在路上意外太多,還是城里安全一點。
直到月上西頭,謝琳瑯才趕回暫時落腳的小木屋。
她一進去就開始賣慘。
“小喜小喜,快過來扶著我,我感覺我要倒了……”
她說完,果然就有一個人扶住了她,但她摸著感覺手感不太對,結果一抬頭,就被秦玨嚇了一跳!
“你去哪了?”
秦玨臉色蒼白,聲音低啞,皺著眉的他,看上去就像琉璃一般脆弱。
但他給人的感覺卻是危險的,尤其當他沉著眼睛盯著她時,謝琳瑯頓時就覺得皮肉一緊!
“我,我采藥去了!”她說著站直了身體,同時十分奇怪,她為什么要心虛,她就是采藥去了啊!
秦玨瞇起眼睛,明顯不信,她并不是一個勤快的人,讓她買藥可能,采藥?
可她臉上的疲憊不似作假,腳上也沾滿了泥土,難道真的采藥去了?
在他的審視中,謝琳瑯越發緊張起來,好在小喜的出現,及時救了她!
“呀,公子,您回來了!還好嗎?沒有受傷吧?”
“小喜!”一看到小喜,謝琳瑯就向乳燕投林一樣撲了過去!
“小喜小喜!你要的藥我都采回來了,可累死我了!屋里還有熱水嗎?我要洗澡!”
小喜一聽他要的藥全弄回來了,頓時就瞪大了眼睛,不過顧及著秦玨,他沒有多說,只是心疼道,“公子放心,水一直熱著呢,還有換洗的衣服我也準備好了,您快去洗吧!”
他這樣暖心,簡直讓謝琳瑯愛死了,只見她歡呼一聲就去洗澡了,將秦玨直接晾在了原地。
秦玨微微皺眉,總覺得哪里不對……不過剛剛一瞬間,他看到謝琳瑯的腿上好像除了泥點,還有星星點點的血跡?手上也是,像是被什么咬了么?是什么呢……
另一邊,當謝琳瑯躺在小喜準備好的藥浴中時,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之前小喜找到她后,她就將秦玨天生帶毒的事告訴了他,在她看來,秦玨如此脆弱,除了確實受傷太重以外,還有一點,就是他體質太虛,所以,若是能拔出母毒,標治根本就好了…
沒想到小喜還真有辦法,還說眼下秦玨這種傷痕累累的狀態,就是最好的拔毒時機。
唯一需要的,只是一些難得的天才地寶罷了。
好在她記憶不俗,知道這里有丞相家專門安排在南方收集寶物的勢力,就連忙跑來了,所以才能這么快找齊需要的東西。
果然人品好就是沒辦法,運氣都比別人好得多!
這么想著,她舒服的嘆了口氣,閉著眼躺在黑色的藥水里,差一點就要睡著了。
這時,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謝琳瑯還以為是小喜,便閉著眼哼哼道。
“小喜,不用加水了,就這樣挺好。”
她說完,小喜卻沒有回答,等她睜開眼看到進來的是誰時,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秦、秦、秦秦……”
秦玨皺著眉看著她,“為什么你沐浴要用藥液,你的身體難道有什么隱患?”
這謝琳瑯哪答得出來?只見她拼命往水里鉆,只巴巴的露出嘴來,一臉驚恐的看著對方!
“你怎么進來了?!我是男人啊!你怎么可以偷看男人洗澡?!”
秦玨微微一怔,隨即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她,“之前被送去軍營操練時,大家都是一起洗澡的。”
謝琳瑯服氣了!這誰想出來的啊?將堂堂太子送去軍營操練,那是太子去的地方嗎?!
似乎知道謝琳瑯在想什么,秦玨一邊上前,一邊低聲說道。
“之前母后不知道我體弱是因為先天帶毒的原因,在用了各種方法無果的情況下,聽說人在軍營里可以強身健體,就把我送去了,你不知道,是因為你那個時候在汌隆。”
而他去了軍營后,因為身體太弱,正常的訓練都很難完成,但為了不讓母后失望,他都堅持做完了,結果因為太過勉強自己,反而傷了根基,很快就大病了一場,便再也沒去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