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樣子,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只是被人用特質的藥封存,所以才能長時間不腐。
這讓他心里閃過各種念頭……比如長祁豐的尸首,為什么是從秦國送來的?他偷渡過去了?偷渡過去做什么?
而秦國皇帝將他的人頭送回來,是為了震懾嗎?
就在他想問題的時候,之前驚厥過去的皇帝終于緩了過來,猛地撲到了木箱子面前,想要看清楚。
結果確認無誤,就是他的豐兒!
這讓皇帝的眼睛一下就紅了,他瞪著長祁業,怒聲喊道。
“你還有什么好說?!”
長祁業“噗通”一聲就跪下來了,他臉色煞白,連聲喊道。
“冤枉啊父皇!這絕對是有人陷害!”
同時他心里無比期盼殷長吉出現,可以解他的燃眉之急,但沒辦法,殷長吉不會出現了。
謝琳瑯扭頭看著正在燃燒的木樓,因為剛剛皇帝一聲怒吼,原本正在救火的人都停了下來,戰戰兢兢的跪在院子里。
這樣一來,火勢便失去控制了。
而這個時候,還有誰能顧得上火啊?四皇子死了,頭顱在二皇子府被發現,他們所有人都是見證人,看來今日,是不能善了了!
人群中,白雄咬著牙看著盒子里的頭顱,對正在辯解的二皇子恨之入骨!
只見他上前幾步,打斷了二皇子的解釋,怒聲喊道。
“殿下不要再狡辯了!誰不知道二皇子府守備森嚴!尤其是最近,殿下調遣了一千多人在業王府日夜巡守,這種情況下,還有人能將二皇子的頭顱帶進來、栽贓你?!”
他的話讓長祁業啞口無言,之前為了防止長祁煜的私兵報復,他特意加重了防御,沒想到這會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那邊火勢越來越大,就好像皇帝和白雄的心情一樣!
皇帝是真的心痛,他有那么多孩子,但只有第四子長祁豐和他長得相像,所以即便長祁豐文不成武不就,他還是很偏心他。
結果沒想到,這個最像他的孩子,竟然就這么死了!
他一定要給他討回公道!
只見皇帝突然上前一步,揪著長祁業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你說!是不是你嫉妒弟弟受寵,就對他下了毒手?!”
他這么一說,一邊的白雄也想起來了,只聽他連忙回稟道。
“陛下!一個月前,四皇子和二皇子在匯香樓,因為角洲島的事大打出手,最后陛下還罰了二皇子思過,想必就是那一次,二皇子懷恨在心,所以才對四皇子下此毒手!”
長祁業聞言,急得臉脖子都紅了!
“你血口噴人!父皇,我沒有,我真沒有!”
但氣頭上的皇帝哪里還能聽他辯解?只見他紅著眼睛,咬牙問道。
“豐兒剩下的尸體呢?被你藏到哪去了?!”
這也是眾人關心的問題,為什么只有一個頭顱?
長祁業腦子里也閃過了這個念頭,原本正急著辯解的他,想到什么,突然盯住了一邊的謝琳瑯!
“是你!是你陷害我!”
他突然找到了“懷疑對象”,讓所有人都看了過去,卻見謝琳瑯有些膽怯的站在那里,眼神驚恐的看著他們。
不等謝琳瑯說話,長祁業就盯著她的裙子說道。
“一定是你將皇弟的頭顱藏在裙子下面帶了進來!否則你怎么解釋你一來這個院子,這個院子就起火了?而且皇弟的頭顱剛好就在你休息的院子里被發現,怎么可能這么巧?這一定是你在栽贓陷害本王!”
不得不說,面對死亡,很多人都會爆發出超常的智慧。
長祁業越說腦子越清醒,看著謝琳瑯的眼神,恨不得生啖其肉!
“我知道了……這一定是你和三皇弟的陰謀!你們聯手,殺了四弟,然后想用這種辦法嫁禍于我!父皇!我是冤枉的,請您明察!”
他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其中有一部分人覺得長祁業說得很有道理。
也有一部分人覺得長祁業是在急病亂投醫,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就開始胡亂攀咬人。
皇帝漸漸松開了長祁業的衣襟,眼神狐疑的看了謝琳瑯一眼。
這女子美得蹊蹺,而且他一來就起了火,怎么會這么巧?很有可能是她放的火,目的就是為了讓人救火的時候,發現長祁豐的尸首。
但她一個女子怎么可能做到這些?難道真的是長祁煜?!
長祁業看到皇帝懷疑的眼神,便知道他聽進去了,為此,他連忙說道。
“父皇,還請您當眾揭開這女人的裙子!那木箱不小,若真是她藏在裙下帶進來的,那她裙子里面肯定有鉤鎖之類的東西!只要掀開,就能知道是不是她做的!”
如果是她做的,她裙子下面的鉤鎖肯定不敢亂丟,因為害怕被人發現……這么說來,只要是她做的,那么證據,就一定還在她的裙下!
眾人聞言,皆發出不同的驚呼聲。
有人是覺得二皇子聰明,居然能想出這樣的驗證之法。
有人是覺得當眾掀一位美人的衣裙,實非君子所為!
而長祁業哪里還管得了那么多?眼下他誰都信不過,看誰都像是內奸,所以這女人的裙子必須當眾掀!現在就掀!免得她搞鬼!
長祁煜看不下去了,即便謝琳瑯事先就說不用他插手,但眼看事情已經敗露,他不可能放任這些人去掀謝琳瑯的裙子!
于是他大聲說道,“二皇兄懷疑我殺了皇弟,可以,父皇大可以隨便調查我,調查我身邊所有的人和事!
但二皇兄實在沒必要為了自己脫身,就胡亂攀咬無辜之人,這位美人并沒有錯,父皇懷疑,查我就是!”
長祁煜嚴肅坦然的話,讓皇帝的心又偏移了。
看煜兒的模樣,顯然是心思坦蕩不怕被查,如果真的不是他做的,那美人顯然也是無辜的。
因為她一介女子,不可能單獨殺掉一國皇子,又這么大膽的將頭顱帶進二皇子府,嫁禍給二皇子。
如此說來,還是長祁業最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