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錦首府,屋外涼風吹得樹影婆娑,落在墻上,稱出一片斑駁。
十方叩門進來時,懷中抱著一摞文件。
“三爺,這些是明天需要處理的,明天下午和張總還有個會議,還有半個月前的財經雜志約好的專訪。”
傅沉點頭,“后臺的事情查得怎么樣了?”
十方也是后來才知道宋風晚被布給砸了,這東西砸不傷人,但那么大塊東西把你罩住,也肯定會被嚇得夠嗆。
“看起來沒有人為損壞的痕跡,不過年久失修,禁不住拉扯。”
傅沉翻著文件,沒作聲。
“根據當時知情人說,是絞到了聶小姐的輪椅里。”
傅沉神色未變,“行了……”
十方以為自己終于可以回家了,沒想到傅沉說了句,“快年末了,公司事情也蠻多的。”
“你事情都忙完了嗎?”
十方一怔:這暗示性已經非常明顯了,紅果果讓他回去加班啊。
不過后臺的事情,他也無法控制啊,而且現在都不能證明,這東西是故意還是無意的。
“你看著我干嘛?”傅沉撩著眉眼,眼底一片涼色。
“沒事,我去加班!”十方灰溜溜往外走,他本來準備拉上千江一起,結果打了電話過去……
卻被告知:他在泡腳,準備睡覺了。
氣得他差點摔了手機。
嚴家老太太送來的方子效果極好,宋風晚喝了幾天,之前的孕吐反應基本就被壓了下去,整個人氣色也好了許多。
因為是食補,不會有什么副作用,肯定比吃藥好太多。
她和傅沉說了頒獎當天發生的事,所以特意約了蔣家兄弟到家里做客。
蔣二少自然又是精心捯飭了一番。
現在入秋,他特別應景的穿了件亮黃色的皮面外套,看得蔣端硯直蹙眉。
“當季最新款,限量版,超拉風的。”
蔣端硯咬了咬腮幫,“你別忘了三爺家有狗,你穿得這么惹眼,是故意給狗立靶子?”
蔣二少想起被狗追的場景,又默默換了件低調的黑衣服。
三爺那條惡犬,真的是……
又肥又壯還兇悍。
就沒見過柴犬這般模樣的。
不過它也不咬人,反而有些黏人,蔣二少就被狗子“強吻”過。
此時想來還是惡寒。
兩人到云錦首府的時候,今日喬艾蕓并不在,她知道今天傅沉有朋友來小聚,她在這里,估計大家都拘謹,所以到了老宅,下午陪老太太去梨園聽戲。
只是沒想到京寒川與許鳶飛來了,雖然見過,也還是有點拘謹的。
他們是猜到宋風晚懷孕,早就想來探望,正好趁著她獲獎的契機,就順道來了,人多些,反而熱鬧。
吃飯之前,總歸有些無聊,許鳶飛說玩撲克斗地主打發時間。
蔣二少躍躍欲試,他以前不學無術,別的東西難說,打牌總是不差的,這人輪流換著,莫名其妙就變成他對傅沉、京寒川與自家大哥了。
而且玩了幾次,他都是地主牌。
宋風晚就坐在傅沉身邊觀戰,偶爾也會瞄兩眼其他人的牌。
蔣二少咳嗽著,準備一雪前恥,在宋風晚面前一展雄風。
讓她知道自己也是很厲害的。
某人摩拳擦掌著……
因為對面幾個人,居然還有人不熟悉規則,還在低聲詢問,如何搭配撲克,這讓他信心倍增。
第一局,他也真的贏了。
某人就差跳起來吶喊了。
蔣二少:忍著,不能笑出來!
“你想笑就笑唄,憋著多難受啊。”許鳶飛坐在邊上,看他嘚瑟的樣子,這得虧沒長尾巴,要不然已經翹上天了。
“贏了我們就這么高興?”蔣端硯瞇著眼,打量著手中的牌。
“沒有啊,我現在表現得很高興?”蔣二少一臉無辜。
傅沉與京寒川同時看了他一眼。
這跟著段林白久了,別的沒學會,賤兮兮的樣子,倒是學了十成像。
傅沉和京寒川本來也沒認真,玩牌就是圖個樂子,蔣端硯是一開始不會玩,還在摸索著。
瞧著某人嘚瑟的模樣,沒有任何交流的,三人在心底默默豎了flag:
打到這小子哭!
蔣端硯畢竟是親哥,咳嗽著提醒了一句:“趁著現在還能笑,多笑笑。”
蔣二少低頭碼牌,根本不理會他的提醒。
也不知怎么搞得,他總是地主牌,而接下來,這三個人就像是開了掛,配合得簡直逆天,碾壓著他
的牌打,他手中的牌,幾乎走不掉幾張,很快就鎖定了敗局。
傅沉:“年紀人,要懂得低調。”
京寒川:“槍打出頭鳥懂么?”
蔣二少懵逼了,這特么還怎么玩啊,這三個人擺明是要搞死他啊。
他可憐兮兮的看向自己大哥,結果他只來了一句:
“繼續玩啊,你不是喜歡玩這個。”
蔣二少氣得差點掀了桌子,他是喜歡玩這個,但不喜歡被人玩啊。
幾輪下來,京寒川忽然抵了抵傅沉的胳膊,“我以前怎么沒覺得斗地主這么好玩?”
傅沉慢條斯理的整理牌章,“以前四個人一起,林白基本不參與,碾壓不了。”
“現在的是碾壓局……”
“贏得舒服。”
蔣二少:“……”
蔣二少這輩子都沒如此期待過吃飯時間,年叔招呼眾人吃飯的時候,蔣二少已經被按在地上摩擦得要死了。
他還給段林白發了信息,說傅沉這群人太欺負人了。
結果段林白回的信息更加氣人。
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和他們一起玩的?
自己主動去送人頭,還怪別人虐你。
你幾斤幾兩,心底沒點數啊?
蔣二少差點哭了,親哥不疼,認得大哥也不愛,這日子也是沒法過了……
餐桌上,都是說得閑話家常。
這一桌除卻蔣家兄弟,都是已婚人士,許鳶飛也是無意問了句,“蔣先生沒有女朋友?”
“沒有。”蔣端硯神色很淡定,看不出任何端倪。
只是幾乎所有人都感覺到提到這個問題,蔣二少明顯不對勁。
“你喜歡什么類型?”許鳶飛純屬好奇,蔣二少以前是出了名的風流花心,他這大哥卻連半點花邊新聞都沒有。
“沒具體要求,看眼緣吧。”
回答得十分官方,不過按照他這個年紀,若是沒處過對象,可能性不算大,只是蔣家不是祖居京城,許多事大家知道得不多罷了。
不過關于他的傳聞卻不少,傅沉與他是合作伙伴,也調查過一些,說是曾有個女朋友,不過只是傳聞,無法印證。
蔣二少低著頭,開始裝死。
因為大家從蔣端硯身上找不到突破口,居然都直勾勾得看著他。
看他干嘛,他是死人,開不了口。
“許老身體怎么樣?”傅沉轉移話題。
“不是特別好,我爸說過些日子如果不見起色,可能還得出國一趟,或者請醫生回來看看。”提到這個,許鳶飛臉上難免透著些許哀戚。
“還是雙腿問題?”宋風晚詢問。
“還有其他老毛病,他年輕時受了不少傷,感覺突然都發作了。”生老病死是人是常態,沒辦法左右。
也只有面對這些,才會感覺自己多么無助。
“接到京城照顧不好嗎?”宋風晚咬了咬筷子。
“他不大愿意來這邊,覺得老家舒服。”
幾人閑聊著,宋風晚就說到南江嚴家認識那位老中醫,嚴家老太太一直會讓他幫忙調理身子,至今身體硬朗。
包括喬艾蕓、宋風晚都是受益者,喬艾蕓是高齡產婦,孕期也是用著這位老醫生的方子,一切都平安順遂。
如果西醫沒辦法,可以試試中醫。
“有聯系方式嗎?”京寒川追問。
“我待會兒給奶奶打電話問問,我覺得很靠譜。”宋風晚說得篤定。
京寒川心底想著,的確可以試試中醫,畢竟外科手術老爺子身體也受不住,還是需要內調。
“我覺得可以試試。”傅沉直言。
許鳶飛也點著頭,他們家還真沒試過中醫。
此時幾人就找醫生的事討論開了,蔣二少嚼著排骨,偏頭看了一眼自家大哥。
哎……
這死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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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結束啦
看完別忘了留言投票票呀。
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正文剩下不多了,關于番外問題,有不少人想看蔣大少的,這個后面我會專門問一下,如果想看的比較多,番外可能會加一點,正文不會寫的,因為已經在收尾啦……
最近填坑真的是……很爽!
三爺:不是填坑火葬場?
我:o(╥﹏╥)o
ps:蔣二,死心眼這話,你敢不敢當著你哥面說。
蔣二: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