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巧見慕辭態度敷衍,眸色微沉:“怎么,你還沒飛上枝頭,就打算撇下主子了么?”
慕辭搖搖頭:“你想多了。我沒有這樣的本事,只怕也沒辦法回報主子的恩情了。”
獨孤連城若早知道她是慕辭,大約還會把她扔回沉香宮,屆時會派更多的人看緊她,她想出來,不會再有機會吧?
但在此之前,她希望能找出慕瑤的下落,以免再提心吊膽。
不然她這一趟進宮,就賠了夫人又折兵,怎么想都不合算。
香巧卻道她是在推搪,她暗咬銀牙,低聲告誡:“主子既能推你上位,也能拉你下來,你切莫太過得意。”
慕辭見香巧不信自己,唯有再說一句實話:“只怕到時我反要拖累主子。”
這時李玉尋了過來,見到慕辭,冷下臉道:“皇上身邊不能沒有人伺候,你往后不得擅離職守。”
怎么會有這么不上進的宮女?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流連。
慕辭只得應了,折回獨孤連城身邊侍奉。
可怕的是,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竟然進宮一個月了。
當初獨孤連云只給她半個月的時間,他還稱不論她愿不愿意,都要離開皇宮。
現在好了,她在皇宮待了一個月,整天待在獨孤連城身邊當粗使丫環,連翠微宮的宮門都不曾踏出半步,她也聯系不上陳媽媽和南星。
自己就好像被獨孤連城困住了。
這天子時來臨,已是她進宮的第二個月,獨孤連云也沒出現,她就知道事情已經超出了所謂的計劃。
計劃趕不上變化,大抵便是如此吧。
整整一個月,她竟然什么事都沒做,還做了獨孤連城的侍女一個月,每天還要猜想他在算計什么,自己又該如何脫身。
最要命的是,她不知慕瑤現在如何。
若瑤兒真遇上了危險,時間越長,想要救出來就越難。
獨孤連城這日上朝后,又來到了翠微宮。
如今整個后宮都知道皇上每天準時出現在翠微宮,甚至還在翠微宮留宿。有不少人想打聽翠微宮的消息,奈何什么都打聽不到。
后來眾人才知是李玉下了封口令,任何人不得亂嚼舌根,否則殺無赦。
莫說慕辭本人很懊惱,就連柳婕妤也看不透獨孤連城的心思。
若說皇上真看中了小曲,寵幸了便是。但每回皇上來,都不同小曲說話,甚至也不需要小曲伺候。
小曲的作用,就是陪站罷了。
這是柳婕妤的困擾,也是李玉的困擾。
萬歲爺這樣的情況很不對頭。依他猜想,皇上只是想每天看一看那張酷似慕辭的臉罷了。
這也說明,萬歲爺依然放不下慕辭,這可不是什么好現象。
俗語說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他很想為皇上分憂解難。
于是這日他自作主張,把慕辭叫到一旁,吩咐她道:“今晚你務必要讓皇上寵幸你!”
整天跟塊木頭似的。皇上不同她說話,她也不知道找話題。皇上不正眼看她,她就沒什么存在感地站在一旁,一動不動。ァ78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域名、請記住
這樣下去怎么行?
慕辭聽得這話臉色微沉:“你找其他人吧,我沒本事。”
下一刻,李玉的手指頭便戳過來了,戳了一回不夠,連戳了好幾回還不罷手:“你除了會說不會還會什么?有這樣的機會不懂得把握,長沒長腦子?”
慕辭忍受著李玉那只不規矩的手指在自己額頭上戳個不停。
她退開兩步,避開了他:“你就當我沒長腦子好了。我反正不會,你打死我,我也不會。”
“不會什么?”就在這時,獨孤連城的聲音憑空響起。
李玉和慕辭同時一驚,回頭看去。
不知幾時,獨孤連城站在了他們的身后,也不知聽到了多少。
慕辭自覺沒臉復述李玉的話,索性低下了頭,假裝沒聽見獨孤連城的問話。
獨孤連城則看向李玉:“李玉,你說。”
李玉急紅了眼。剛才那話他能說嗎,皇上會不會降他的罪?
在獨孤連城的逼視下,李玉脫口而出道:“她不會侍寢,是、是她說的!”
跟他沒關系。
慕辭聽得這話,臉都綠了。她以前怎么就沒瞧出李玉是這么實誠的人呢?獨孤連城問他什么他就答什么,有他這么蠢的?
她能感覺到獨孤連城定格在自己頭上的視線,也禁不住反駁一句:“是李玉出的主意。”
李玉沒想到她還敢辯駁,簡直反了。
獨孤連城來回打量兩人,最終什么也沒說,就走了開去。
獨孤連城一走,李玉又再戳著慕辭的額頭:“你是不是活膩了?敢把咱家推出去,沒死過。”
慕辭閉了閉眼,告訴自己這沒什么。雖然為奴為婢的感覺不好,整天都要被李玉戳戳戳,但這都是小事。
忍過去就好。
接下來她在獨孤連城身邊伺候,感覺就不一樣了。
不知是李玉的話刺激了獨孤連城,還是她身上有什么值得獨孤連城探究的,獨孤連城的視線時不時在她身上轉悠。
分明也不是多下流的眼神,但就是讓她不安。
曾經獨孤連城多要面子她是知道的,眼下從李玉嘴里聽說她不會侍寢,豈不是讓他這個皇帝很沒面子?
她提心吊膽了一整天,獨孤連城除了時不時看她一眼,并沒有任何其它任何動作,這讓她稍微安心了一點。
是夜。
她像平常那樣幫獨孤連城寬衣,她認認真真在做自己的事,卻聽獨孤連城問道:“你確定自己不會侍寢?”
慕辭心一凜,心想怕什么就來什么。
這要怎么回答才好?若說不好,只恐會丟小命。
她心里頭七上八下,就在心思不定的當會兒,獨孤連城又道:“不會的話,學一下總會的。”
慕辭看向獨孤連城,只見他表情嚴肅,不像是在說笑。
是了,獨孤連城這樣的人怎么可能跟一個小宮女說笑呢?
所以他這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