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剛剛好,拉顧秦下馬太容易了,不過在這之前剛剛好好好讓人蹉跎他,做丞相豈是那么的容易,爬上去還得坐得穩才行。
百官有些遲疑,但杜振附和了,一些丞相黨遲疑了一下便附和了,“陛下圣明。”
特備是那些剛剛被幾本奏折波及到的人,他們可不敢跳出來讓陛下立刻就處置了他們。
“陛下圣明。”丞相黨都開口了,帝王黨可不能拖后腿了,必須附和。
“臣謝主隆恩。”百官都應了,顧秦這才跪地謝恩。
百官以為到這里就完了,卻不想帝王還有下文。
“前些日子太傅之妻程寧寧在宮中對太醫無私傳授相關醫術知識,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有問必答,此等大愛之舉堪稱楷模,今特封程寧寧為一品誥命夫人,以示獎賞。”
這一次百官要吐血了,顧秦到底走了什么狗屎運,祖墳冒煙了嗎?
一開始是要降程寧寧罪的吧,現在是什么,一品誥命夫人?一品誥命夫人啊……
但偏偏是事實,是事實。
“臣代臣妻叩謝陛下隆恩。”一片寂靜聲中,顧秦高聲謝恩。
“陛下圣明。”作為哥哥,霍晗奕力挺。
“陛下圣明。”這一人是太醫院院首了,帝王所言是實話。
緊接著各方不管是自愿的還是形勢所逼,都紛紛開口應和。
“奏折的事交給大理寺和刑部繼續探查,還有梁王郡主一事,刑部與大理寺也繼續跟進,必須給梁王一個交代,梁王妃涉及此案,梁王你是要自己查還是要刑部和大理寺插手,這個全憑你意愿,你若是不愿,自行去和刑部大理寺說即可。”
“臣遵旨。”梁王自得知梁王妃與梁王郡主猝死有關,一直不在狀態,好似滿朝的事都與他無關,直到此刻帝王點名,他才給了點反應。
“可還有本,若無本便退朝。”
滿朝寂靜。
“退朝。”季承燁說了句退朝,轉身便走。
“恭送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跪拜恭送。
帝王一走,百官紛紛從地上站了起來,站起來后,氣氛有些詭異。
杜振也從地上站了起來,與顧秦的位置離得并不是很遠,這一站起來側首便看到了顧秦一身清冷地站在那。
“顧丞相,老夫在這道一聲恭喜,這位置有些高,你可得坐穩了。”
杜振話語里的諷刺之味溢于言表。
顧秦半點惱意都沒有,“謝杜丞相的提點,本丞相定坐穩這個位置。”
一句杜丞相對此刻被迫卸職明哲保身的杜振來說是最大的諷刺。
杜振冷哼了一聲,什么都沒再說,直接甩袖大步離開。
見此,不少人紛紛跟了上去。
當然,也少不了來給顧秦恭喜的,比如太子的外公李閣老,比如顧秦的大舅子霍晗奕。
不得不說今日這早朝上得真的是半百曲折驚心動魄,還有這顧秦運氣真的是逆天了,這才入朝幾年,直接就當上了丞相了,這可是文官之首、權力之最。
不過,這個位置可是和內閣的閑職以及太子太傅不一樣,坐在這個位置就是你想太平都不可能,所以就算運氣逆天坐了上去,也得看有沒有那個命坐穩了。
從金鑾殿離開后,顧秦毫不避諱的去了御書房,今日一戰之后,以無需再遮遮掩掩掩人耳目讓敵人放松警惕,今日一戰之后,將會迎來猛烈的暴風雨,他需堅挺的與陛下站在一起用面對。
“哈哈哈……”
御書房內迎接顧秦的是帝王爽朗的大笑聲,這么多年了,季承燁第一次這么爽快,雖然才是開始,但是他終于將礙眼的杜振從那位置上給趕下去了,真的是太舒心了。
“顧秦,朕心里快活。”季承燁直接從御案后走到了顧秦的面前,拍著他的肩膀哥倆好的言語道,“這么多年了,朕終于吐了一口濁氣,這洪國是季家的江山,卻是讓他杜家各種操控,朕隱忍至今,終于將那老東西從這個位置上趕了下去,終于……”
顧秦能明白季承燁的心,但他作為謀臣,要以現實為重,“陛下,這才剛開始,杜振今日輸在太自大,他在朝中盤根錯節這么些年,不可能因為從丞相位置上下來就敗勢,我們只是罷了他明面上的勢力而已,待他過幾日緩過來,將會做出,猛烈的回擊,我們需全力以赴,不可掉以輕心。”
顧秦這話此刻說出來,無疑是澆了季承燁一盆冷水,但季承燁并未怒,而是有些郁悶地看了顧秦一眼,“就不能讓朕高興片刻,非要這么快潑朕冷水。”
“臣職責所在,待一切安定,陛下便是舉國歡慶,臣也不會阻止半分。”顧秦清冷著臉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你說你怎么一點兒情趣都沒有,程寧寧到底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臣妻與臣甚好,陛下不用操心。”
“……”他是這個意思嗎?被噎了一下,季承燁決定轉移話題,“杜振的事先緩一緩,總要他有動作,我們才好反擊,畢竟都是朕的朝臣,都是我洪國的根基,若非必要,朕也是不愿意動他們的。”
“陛下勿要忘記警惕就好。”
“朕記得。”說著,季承燁重新走回到了御案后,“朕怕他們對你下黑手,要不要朕派些人保護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臣不需要,不過臣妻和臣的孩子需要,麻煩陛下讓人暗中照顧一二。”
季承燁都不知道說什么了,也不怪杜振掉以輕心的覺得顧秦只是個滿腦子都是女人成不了大事的人,他的確是將程寧寧給放在了心尖上,無時無刻不想著不護著她。
“你這真的是讓朕都嫉妒程寧寧了,朕都恨不能做個女子嫁給你。”羨慕嫉妒恨的季承燁說了這么一句。
“臣下輩子已經許諾給了臣妻。”
顧秦的一本正經差點讓季承燁吐血,“顧秦,能不能有點幽默感?”
顧秦沒說話。
“杜振就是敗在了這,你將程寧寧寵到了骨子里,他覺得你滿腦子都是女人,就這次,怕也是會覺得你是朕的刀,指哪打哪,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能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