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小聲點！”
夜璟年一激動，就大聲的喊了起來，嚇得一旁的凌曉，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巴。
“殿下，禁聲。”
“嗯嗯嗯。”
夜璟年乖乖的點頭，眼神依舊落在那盤雞腿上。
“好了，殿下答對了，給你吃。”
凌曉把放著雞腿的盤子遞到了夜璟年手中，她開始熟練的清理現場。
等凌曉把一切都清理完了，夜璟年也吃飽了，滿手都是油，小肚子鼓鼓的。
真是個沒良心的小家伙。
都不知道給姐姐我留一口的嗎？
不過……
誰讓人家是主子呢？
身在食物鏈的最底層，凌曉也就沒那么多的要求了。
這樣沒靈魂的雞腿……我不饞，我不想吃。
真不想吃。
“過來，我幫你洗洗手。”
凌曉在心底自我安慰了一番，拉著夜璟年到了屏風后，把他的一雙小手放進了銅盆里，水溫并不是太涼，夜璟年轉頭看了凌曉一眼，突然問了一句：“凌曉，你什么時候給我烤鴿子吃？你不是說烤鴿子更美味嗎？”
吃吃吃。
居然比我還能吃。
凌曉垂了垂眼眸：“等有機會的，我剛剛出的那道題目，殿下可是明白了？”
“嗯，明白了，父皇每日天還沒亮就上朝去了，每天晚上又都要在書房里批閱奏章到深夜，母妃一年到頭也見不到父皇幾次，就連我和皇兄一月之內也只能見到父皇兩三次而已，他的確是這世上最辛苦繁忙之人。”
夜璟年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好歹三歲啟蒙，有大學士教導，所以分析起答案來，還是條理清晰，頭頭是道的。
“二殿下說的不錯，陛下其實何止是辛苦那么簡單？”
凌曉在一旁低低的嘆息著：“整個國家的大事小情，京都紛爭，甚至是這后宮的事務，每一件事情，都需要陛下親自做決斷。雖說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擁有著整座江山，可是……他每日都在這皇城里，無暇分身，哪里有機會看到外面大好河山的風光秀美？更沒機會嘗到天下的無盡美食……”
“不能吩咐御廚做出來嗎？”
夜璟年忍不住打斷了凌曉的話。
凌曉看了他一眼：“殿下你也在這皇宮里長大，應該明白，御廚雖然手藝非凡，但是皇城里的菜肴都是經過重重篩選，而且每年每日的膳食，都是固定的菜品。”
這一點，凌曉也是進了宮之后才逐漸明白的。
皇城里是什么都不缺，但是并不代表他們什么都能吃到。
特別是御膳房，長年累月會做的糕點和小菜，來來回回都是那些。
不求最貴，但求材料普通，四季可食。
這樣就能保證每一位主子喜歡的菜肴，在一年四季隨時隨地都可以立刻做出來。
以此也杜絕了因為季節原因或者食材短缺而導致做不出主子點的菜肴，而被杖斃的危險。
這些都是底層宮人們的深宮生存之道，而此刻，凌曉就要借此講給夜璟年聽。
“凌曉你說得對，御膳房的確每每都是那些菜肴，換湯不換藥，沒有你做的好吃。”
夜璟年聽了凌曉的話，暗自琢磨了一下，立刻身有所感的點了點頭。
“殿下聰慧。”
凌曉微微一笑，拿起一旁的方巾，給夜璟年擦了擦手：“好了，時辰不早了，殿下你也該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