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敏君在房間幫沈孟輝收拾行李,行李箱攤開在她腳邊:“北京天氣干燥,你記得要多喝水多吃水果,我放了一包一次性口罩在里面,出門最好戴上。襯衣西褲都是提前給你熨燙好的,底褲跟襪子都放在這邊的小夾層里,別到時候找半天找不到,我再想想還有什么落下的……”
公司安排出差,最少要在那邊待一個禮拜,最多就說不準了。
沈孟輝沖完涼從浴室出來,梁敏君正在床邊疊衣服,一張大床上都堆滿了。
“國慶還沒到,北京沒那么快冷,毛衣就不用帶了吧!行行行,你別瞪我,換成針織衫。”
趁著梁敏君沒注意,他動作飛快地翻出毛衣丟一邊,又趕緊把行李箱合上。
梁敏君有點輕微的強迫癥,行李箱檢查過一遍仍不放心,沈孟輝就怕她等下把棉襖塞進去,于是催她快去沖涼洗頭。
等到梁敏君吹干頭發,出來客廳喝水,耳尖聽到沈初言房間里傳出的笑聲,這么晚了不睡覺,誰知道關起門來在干些啥。
她當然沒興趣偷聽,回到房間,她就湊到沈孟輝耳邊嘀嘀咕咕,話說得委婉,意思就是讓沈初言住校。
沈孟輝放下手里的書,詫異地抬頭,眼神里隱隱透出幾分不悅:“他又不是沒爹沒娘,住什么校?”
“你看你,我是那個意思嗎?我不也是為了初言好啊,十年寒窗苦讀,就等著高三最后沖刺一把,每天家里學校兩邊跑,浪費的不是時間啊?住在宿舍就方便多了,中午也有足夠的時間休息,而且早上也能多睡一會吧。”
沈孟輝只猶豫了一秒就出聲警告:“這些話你在我這里說說就夠了,別到初言跟前說,也別讓他聽到。”
“行了,我看會書就睡,你先睡吧。”
梁敏君應了一聲,躺下來翻了個身,干脆背對著他。
沈孟輝不在家的這幾天,梁敏君要么帶著沈鹿回梁家吃飯,要么就招呼梁家親戚來家里玩兒。
沈初言晚上邊寫作業邊輔導秦笙學習,還得擠時間背書復習,用腦過度就很容易餓,但廚房卻沒給他留一口吃的,不想總啃面包,就只能自己動手煮點面條湊合吃。
家務活根本難不倒他,洗碗刷鍋也就幾分鐘的事,真正讓他厭煩且忍無可忍的,是梁敏君。
其實沈初言心里已經有了明確的規劃,等到高考完,他就從這個家里搬出去。大學反正是要住校,他可以利于課余時間做兼職,到了大四就要出去實習,他會努力工作,租一間便宜點的房子,不靠任何人他一樣可以活下去。
他只需要熬過這一年就好了,可現實情況卻逼迫他不得不提早從家里搬出去。
倒也無所謂,本來也沒有什么值得留戀的。
周一這天早上,升旗儀式才剛結束,各班隊伍解散后,沈初言撇下許朝辭徑直走到謝佳面前:“謝老師,您知道男生宿舍里還有多余的床位嗎?”
謝佳突然一下沒反應過來:“……這個我也不清楚,得去問問……沈初言,你要住校嗎?”
“嗯,那就麻煩謝老師幫我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