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生活習慣,宓冉兒還挺喜歡的。
她沒坐床,拉了一張凳子在床邊坐下來。
等到徐文洲端著洗腳水進來后,她起身準備去接過來。
“坐下吧。”
徐文洲淡淡開口。
宓冉兒樂得如此,又坐了下來。
徐文洲將洗腳盆直接放在了她的面前。
“你先洗。”
“哦。”
兩人的對話十分簡單。
宓冉兒脫了鞋子泡了一會兒腳。
今兒個穿的是小皮鞋,原主的腳大,穿上小皮鞋之后,雖然碼數對,但是,兩邊卻很夾腳,讓宓冉兒難受了一整天,如今脫下來后,才覺得輕松無比。
長舒一口氣,她看到,腳的兩邊都已經被擠壓得有些紅腫了。
宓冉兒輕捏了一下,疼得眼淚直直地往外鉆。
她吸了一口氣,將兩只腳丫子放到了熱水里面。
熱水一燙,腳上的疼意更甚。
她緊著牙關想,自己更疼的都受過,這點疼又算啥?
徐文洲在床沿坐下來,看到她忍著疼不說的神情,薄唇微抿,忽的伸手將床頭的抽屜拉開。
宓冉兒瞥了一眼,一管膏藥出現在了徐文洲的手中。
他彎腰將宓冉兒的腳從水里撈出來,用毛巾擦了擦后,放在大腿上。
“我自己來吧。”
宓冉兒面色微微發紅,想要將腳丫子給抽回來。
徐文洲的手卻使了大勁兒。
“乖乖呆著吧。”
他抿著唇深吸一口氣,“既然鞋子不合腳,你怎么不早說?”
“說了穿啥?這可是我最貴也是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一雙鞋,配你媽給我買的衣服剛剛好,難道你想讓我穿棉布鞋嗎?”宓冉兒看著他抹藥細致的動作,在心里暗暗地笑道,這小子其實,也就是面冷心熱。
如今沒喜歡自己,但也已經將自己當成老婆來疼了。
懂分寸就好。
就怕是榆木腦殼,一輩子都不知道開竅。
“棉布鞋有什么不好?你難道沒聽過有句老話說,好的鞋子可以帶你去好的地方,也就是好的歸宿,如今你嫁給我的第一天,就因為鞋子如此遭罪,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徐文洲說者無意,但,宓冉兒聽者有心。
她面上的笑意微微一收,垂著眸子看向地上的皮鞋。
“現在知道怕了?”徐文洲將她一只腳放到床沿,又去撈她另一只腳,抬眸時,剛好看到宓冉兒有些喪氣的小臉,嘴角瞬間一揚,帶著些許調侃,低聲問。
他將宓冉兒另一只腳拿起來時,宓冉兒沒防備,坐在凳子上的身子立馬因為慣性,開始往后傾斜。
宓冉兒嚇得驚叫一聲——
徐文洲趕緊將她一把撈住,大手摟著她的腰身,完全將她撈入了自己的懷中。
兩人的身體緊緊貼著,這是徐文洲和于小冉認識二十年以來,最為親密的時刻。
反應過來后,宓冉兒最先推開對方。
她墊著腳扯了一下衣服,指著地上的洗腳盆,有些慶幸地說道:“幸好水盆沒倒,不然,我們又要挨罵了。”
說著,她從徐文洲的手里將藥膏拿過來,“我自己抹就好,你還是趕緊洗腳吧,等等水涼了又要去打水,浪費時間和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