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冉兒拎著袋子進屋時,看到他回來了,一愣,隨即,一言不發地將袋子放到行李包旁邊。
“買到票了嗎?”
放好東西后,才走到他身后,小聲問道。
“買了。”徐文洲語氣也很淡。
宓冉兒看到桌上的炒栗子口袋,腦海中瞬間鉆出了不少關于炒栗子的記憶。
徐文洲如此了解原主的脾性,還說什么不在乎。
口是心非呵呵噠。
“我去跟爸說一聲,還有一些文件需要帶到部隊去,你自己在家里好好休息。”徐文洲實在說不出讓宓冉兒吃炒栗子的話來,找了一個借口起身,將炒栗子留在桌上,離開了房間。
“這炒栗子我可以吃嗎?”宓冉兒趕緊問道。
“隨便你。”
撂下這么一句,徐文洲將門關上了。
宓冉兒將炒栗子拿過來,摸到合適的溫度后,有些驚訝。
這季節,東西涼得快,又是從那么遠的縣城帶回來的,徐文洲是怎么保溫的?
她嘗了一顆,味道是真不錯。
不過,這東西吃了上火,宓冉兒吃了小半袋后,就沒再吃了,她去將上去從于家帶回來的東西整理了一下,有些困難地塞進了行李包中。
她上午會回于家,是因為忽然想到原主還有一雙自己做的新布鞋放在柜子里沒帶走,雖然去了部隊可以買鞋子來穿,但到底也沒有自己做的鞋子跟腳。
到于家后,于母立馬拉著她問東問西,文洲對她好不好啊,徐家的父母有沒有苛責他啊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宓冉兒含糊地應付了之后,拿著鞋子準備走。
這時候,于父拎了幾塊臘肉和香腸出來,遞給了宓冉兒。
去年于父在家里養了一頭豬,得虧原主能干,每天都去打最好的豬草來喂豬,把豬喂得非常肥美,殺豬時,殺豬匠都感慨,這是他近些年來,殺過的肉最好的豬。
熏成臘肉之后,于父一直舍不得吃。
如今如此大方地給了嫁出去的女兒這么多,讓宓冉兒有些驚訝,隨即,還是非常坦然地接了過來。
“去了部隊好好和文洲過日子,你如今嫁人了,也該懂事了,不要事事使小性子,文洲平時工作忙,自己要好好照顧他。”
雖然保不齊到了部隊是誰照顧誰,但看在于父給的這些臘肉的份兒上,宓冉兒還是點了點頭。
收回思緒,將臘肉放好,她起身出去幫著徐母準備午餐。
徐母一直不和她說話,宓冉兒也知道,是早上的氣性還沒過去,她也不和這老阿姨計較。
第二天凌晨三點過,還在睡夢中的宓冉兒被徐文洲迷迷糊糊地叫醒。
她睜著一雙茫然的眼睛看著窗外的黑夜,“天還沒亮呢!”
“我們是六點的火車,別去晚了……趕緊去洗漱,等到了火車上再睡。”此刻,徐文洲穿上了他的軍裝,也已經將兩人的行李打包好,放到了客廳里。
寒冬臘月,起床真是一件要人老命的事兒。
宓冉兒好不容易從床上滾下來,去洗了臉刷了牙,小手心捏著臨走時徐母塞進來的熱雞蛋,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跟在徐文洲的身后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