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莫寒醒來后,是在陌生的房間。
然而看到不遠處墻上掛著的寶劍,以及桌上熟悉的宋代茶具。
都讓他清楚的知道,這是三爺的房間。
從床榻上坐起來,想到昨晚的荒唐事情,清秀的眉目緊緊地皺著。
他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如此的……矯情。
是的,在周莫寒的認知里,這就是矯情。
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沒經歷過。
如今倒是丟人現眼。
真是可笑可笑……
周莫寒起身下地,撈起一身褶皺的衣服,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穿上鞋子離開房間。
守在門外的是熟悉的人,經常跟在三爺身邊。
“先生醒了。”
在青幫的人,都要尊稱他一聲先生,不止因為他的學學識,還有他一身的文學儒雅氣質。
看著比三爺更加像個文化人。
三爺那是內斂,帶著強硬的氣勢,而周莫寒就是出身大家的貴公子一般。
周莫寒用力揉了揉太陽穴,“三爺在哪?”
之前那人連忙道:“三爺回府了,讓您醒了去一趟。”
“走吧。”
想到昨晚的荒唐事,周莫寒露出苦笑。
還不知道今天要如何挨訓呢。
到了瞿府,周莫寒果然被嘴上警告了一番。
三爺讓他注意自己的身體,身上多處暗傷,像昨晚那個喝法,早晚會舊傷復發……巴拉巴拉一大堆。
這還是他第一次知道,三爺原來也可以說這么多話。
周莫寒面上恭敬的應是,再三保證以后不會了,這才被放走。
這一天,他并沒有留在瞿府,而是回到了自己在外面的院落。
他想要再睡上一大覺,好好的讓自己腦袋清醒清醒。
回到家中的周莫寒,倒頭就是大睡。
他不知道有人卻找他,快要將上海灘都翻了個遍。
當年的花樓依然在,不過聽說好像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原來的媽媽離開了花樓。
樓里的媽媽換了,生意也越加蒸蒸日上。
陳浩青回國沒幾天,就親自找去,想要尋找當那男人的蹤跡。
可惜,一丁點蹤影都沒有。
不過他還是敏銳的發現,花樓的媽媽后來之所以換了,正是他離開的不久。
這是不是說明,當初的那個媽媽得罪的人,正是跟他折騰一晚的男人。
順著這線索,陳浩青加大人力尋找。
他當年離開上海的時候,沒過多久,一幫人沖進了花樓。
這些人帶走了原來的媽媽。
花樓里見過的人,猜測他們好像是什么幫派的人。
陳浩青順著這條線索往下查。
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為那些人身上有紋身,而且還帶著槍,兇神惡煞的模樣。
那個時候的上海剛發展,還沒有如今的模樣。
槍不是人人都玩得起的。
紋身只有加入幫會的人才會有。
這些都排除了是公職配槍的人。
可惜,陳浩青根據紋身的提供圖案,加大搜索都沒有找到那些人。
當年的一夜,帶給陳浩青的記憶,是終生難忘的。
他這次是打算,掘地三尺也要將人找出來。
德國的四年,他幾乎每晚都在夢境中夢到那一晚。
甚至還……做那樣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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