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沒公布比賽結果,宿主你要是后悔,還來得及。”系統蠱惑她道。
趙如熙擺擺手,不想跟它說話。
她在決定參加比賽又決定退賽的時候,就知道這次比賽沒辦法獲得積分了。能賺初賽和復賽的積分,她已很滿足了。
而且,攢積分不容易,花起來卻永遠不夠。
她不光要給趙元勛換一顆康復丸,還想給康時霖和老夫人都換一顆呢。
兩個老人年紀都大了,有一顆這樣的藥備著,關鍵時刻能救命。
趙如熙決定趁這段時間空閑在家,除了看科考的書,有空就畫畫。
書法她也是很感覺興趣的,而且畫完畫,必須得在畫上提字。字太丑肯定不行。科舉考試也需要一手漂亮的毛筆字,所以即便練字的性價比不如畫畫高,她還是不能放棄。
再者,畫畫需要一氣呵成。即便是小尺幅,也要至少半個時辰以上的時間。
于是平時的碎片時間,或者看書看累了后的時間,她就用來練字。
雖然她覺得自己要是去學下棋也會很厲害,畢竟腦子活,自己邏輯思維能力也還可以,即便不能成為國手,也比一般人厲害些。
但特長貴精不貴多,她時間有限,還是專精于畫畫和書法兩樣吧。
知道趙如熙今天要去參加比賽,趙元勛一早就帶著趙靖泰出門去了。
老夫人和朱氏倒是想去湊個熱鬧呢。但京城的達官貴人實在太多了,永寧街兩邊茶樓的二樓,沒到一定權勢基本上訂不到。街上全是男人在擠在擠去,她們實在不方便,只能作罷。
不過在趙元勛和趙靖泰父子倆出門后,她們還是派了兩個機靈的小子去現在觀看,有了結果能快些回來稟報她們。
趙如熙的遭遇,趙元勛和趙靖泰在現場就看到了,父子兩人被氣得要死。
趙元勛有心想幫閨女出頭,又怕自己嘴笨說錯話壞了事;再加上場中有康時霖老爺子作主,退賽也是他提的。想了想,趙元勛就沒有做聲。
因為擁擠,父子倆擠出人群費了好大的勁兒,放馬車的地方又離得遠,等回家的時候,趙如熙也已進門了。
趙元勛進門時,老夫人正在生氣地咒罵:“這些人怎么這么壞?自己實力不夠,卻見不得人好。這種人就應該遭天打雷劈。”
“就是,太壞了。”朱氏附和一句,轉頭安慰閨女,“不打緊,反正你的實力大家都知道,有沒有那個第一名的名頭也不打緊。”
“對。”趙元勛走進屋里,坐了下來,“爹和你弟弟看了你比賽,大家都認可你的水平可以跟枯木先生比肩。跟那些無名之輩比賽得來的第一名,不要也罷。”
“我真沒事。我跟你們的想法一樣,對這名次真不在意。”趙如熙一再道。
“姐,你真是太厲害了。”趙靖泰則崇拜地看著姐姐。
他知道姐姐的畫畫得好,今天在比賽場地卻是第一次知道姐姐竟然這么厲害。
趙元勛亦是如此。
“快說說快說說,當時是怎么一個情況?”老夫人問趙元勛道。
她們派去的兩個小子,其中一個確實機靈,一看康時霖和趙如熙離場,就搶在眾人離場前就鉆出了人群,又穿過小巷子回了綏平伯府,因此倒比趙如熙和趙元勛兩撥人回來得都快。
老夫人和朱氏在趙如熙進門前就聽那個小廝稟報過一次了,這會兒還想聽聽具體是怎么一個情況。
趙元勛便將當時的情況又說了一遍。
說起旁人對趙如熙畫技的夸贊時,他滿滿都是驕傲。
“你要是累了,就回去歇息吧。”朱氏卻是最關心女兒。
“好。”趙如熙跟祖母和父親打了聲招呼,就回了自己院子。
回去換了衣服,洗了臉手,她坐下來泡茶,慢慢喝了一盞,權作歇息。
把茶盞放下,她剛剛拿起一本書,倚翠進來稟報,說慶陽縣主來了。
趙如熙聞言,正要起身去廳堂,就見朱氏陪著蕭若彤進了院子。她忙迎了出去。
“縣主是來探望你的。我想著你們在這里好說話,干脆便領她過來了。”朱氏笑道。
她跟蕭若彤客氣了兩句,便退了出去。
趙如熙領著蕭若彤進了溫暖的書房,給她倒了一盞茶,問道:“你怎么來了?書法比賽結束了?”
蕭若彤雖然年輕,卻已是大晉有名的書法家。原先做書法比賽評判者的一個老人身體不好,表示不再擔任評判者,國子監和書法界的人討論一番后,便讓蕭若彤頂上了那個位置。
“嗯,剛一結束,我就聽說你的事了。這不直接就過來了。”蕭若彤道。
趙如熙笑了起來:“我沒事。”
蕭若彤仔細打量了趙如熙兩眼,發現她確實沒有傷心難過的樣子,但放下心來。
她道:“要不要這個第一名有什么打緊?枯木先生不做這個評判者了,你的繪畫水平又那么高,誰都比不上,沒準到明年大家就推舉你做評判者了呢。”
“明年的這個時候啊……”趙如熙擺擺手,“估計是不成的。我還得參加科舉考試呢,可沒時間去做什么評判者。”
她并不想做這個評判者。
別看藝術很高雅,可不管設計界還是繪畫、音樂界,只要涉及名譽利益,什么事都能發生。圈子里各種爭名奪利的齷齪手段,一點也不比官場上少。
再者,明年的冬天,三皇子為了把二皇子推入深淵,就要出手讓十萬士兵在邊關死于非命了,局勢定然緊張起來。
趙如熙雖不打算參與其中,但也沒心思去做別的,更不會去做什么評判者,徒惹許多麻煩。
聽趙如熙這么說,蕭若彤也沒勸。
她道:“我原來是不知道,直到這次做了評判者,才知道人情來往很是復雜,讓人頭疼得很。我明年也不想做這勞什子評判者了,誰愛做誰做去。”
趙如熙笑道:“你還算好的了。你家門檻高,許多人連門都進不去,不敢去打擾你。”
“要是我做了評判者,有人為了讓家中孩子得個好名次,不知會做出什么事來。做這事不光沒啥好處,沒的還會給家里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