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和金錢都是成本。投入多,收效慢且不大。長期地靠家里供養,容易出矛盾不說,許雪和孩子們在家里也沒有話語權。
可趙靖安知道兼顧學業與賺錢,還做出了一點成績,生活態度積極,這個人就可以嫁了。
“我跟他說了不能納妾,否則這門親事就作罷。他也同意了。”許雪道。
趙如熙笑了起來,拍著許雪的胳膊道:“不錯不錯,以后要管緊一些,別讓他有別的心思。”
她又問:“那你現在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你娘不同意?”
朱氏回京城后,謝氏時不時到綏平伯府坐坐,跟朱氏抱怨過不少許雪的親事問題。
趙如熙可知道求娶許雪的人家,有秀才有舉人。有些人條件是真的不錯。畢竟許雪漂亮,有才華,家境也殷實。對自己的妻子在個人素質上有要求的讀書人是很青瞇她的。
“倒也不是。”許雪抬起頭來,“我這心里不是有些不踏實嗎?所以來問問你,這門親事行不行。”
“那我要是覺得不行呢?”趙如熙一臉嚴肅地問道。
“啊?”許雪瞪大了眼,“哪里不行?”
趙如熙忍不住“噗嗤”一笑:“看來在你眼里,這門親事處處都是好的?”
許雪這才知道趙如熙在逗她,她忍不住給了趙如熙一記粉拳:“你怎么這么壞吶?”
趙如熙哈哈笑著地躲開了她的攻擊,道:“你覺得好那自然就沒問題了。”
她正了正表情:“如果我大堂嫂不靠譜,或是那兩個攪家精還沒出嫁,這門親事還有些瑕疵。但現在真是再好不過了。唯一的不足大概就是我二哥還沒考上功名。”
許雪知道這門親事在父母眼里雖不算特別好,卻也是很適合的。畢竟趙家二房是完全知根知底。她嫁了趙靖安,父母不用替她擔憂。所以只要她想,父母是不會反對這門親事的。
但這畢竟是終身大事,如果不來問問趙如熙,她總感覺心里沒底。現在趙如熙這樣說了,她的心就安定了。
她道:“考不上也沒關系。我自己就是個農家出身的普通女子,只求吃飽穿暖、平平穩穩過日子就行了,從來不求我的夫婿覓封侯。”
她笑了笑:“原先也有個舉人曾親自來找我,向我提出求娶之意。那時你二哥還沒跟我表明心意。我當時是直接拒絕那個舉人的。”
“他不好或他家不好嗎?”趙如熙問道。
“也不是。”許雪搖搖頭,“我爹娘派人去了解過,感覺各方面還不錯。但我心里沒底,畢竟沒有深入了解,表面不錯,誰知道內里是怎樣、以后又怎樣呢?他要是考上了進士做了官,納小妾養外室,我該怎么辦?”
她看了趙如熙一眼:“更何況,我總懷疑他之所以想要娶我,是沖著你來的。就是想跟你扯上關系。”
那時候趙如熙還沒跟蕭令衍定親。但她跟康時霖、吳懷寺的關系是眾所周知的。
以趙如熙和許家的親厚程度,許雪求上門去,要趙如熙給她丈夫尋一個差事,趙如熙想來也不好不答應。
趙如熙拍了拍許雪的手,沒有說話。
這種事不可避免。不過許雪能看得清楚這一點主動避開這些算計她很欣慰。
“別的不說。以后我二哥要是欺負你,我第一個上門去罵他。”她拍著胸脯道。
許雪點頭道:“成。要是他欺負我我第一個告訴你。”
姐妹倆相視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
“王妃,宮里謝公公來了。”一個丫鬟跑進來稟道。
“啊那我回去了。過幾日再來看你。”許雪站起來道。
“也行。”趙如熙不知道皇上派謝公公來有什么事,便也沒留許雪由著她從側門離開。
“快請。”她對丫鬟道。
不一會兒謝公公過來了將齊虛谷請她去戶部任職,皇上讓他來請趙如熙做官的事說了。
趙如熙的數學雖好,卻對去做財務方面的工作完全沒興趣,因此拒絕起來毫不猶豫。
“你替我多謝皇上的恩典。”她朝皇宮方向行了一禮“不過王爺病著我不好出去做事,多謝皇上和齊大人的好意了。”
齊王府本來就離皇宮沒多遠,謝公公從齊王府回到大殿時,蕭圪還在跟幾個大臣商議政事。
見謝公公回來,他抬頭問道:“怎么樣?知微怎么說?”
謝公公趕緊上前:“稟皇上王妃娘娘說王爺病著,她離不開只能辜負皇上的恩典和齊大人的好意了。”
在座的幾位大臣神色各異,有惋惜的也有不屑或松了一口氣的。
蕭圪和吳懷寺、龔城把大家的神色都看在眼里。
“皇上,齊王妃娘娘這種情況確實不宜到衙門里做事。但她才華之高是臣平生僅見。臣覺得娘娘就在這么呆在家里又實在太可惜。”龔城起身行禮道。
“愛卿有什么想法?”
“臣覺得不如請娘娘到工部任一個虛職無需她到衙門來點卯。只需要她在現有農具、水利等各方面給予一定的指點即可。她有什么想法,可以召工部的官員去,把想法說出來,由工部的官員來輔佐她完成。”
“哎,我說龔大人,你這樣就不厚道了。請齊王妃娘娘出來做官是老夫提出的,你怎么中途來搶人呢?就算任虛職,也應該到我們戶部來任,不需要去你們工部。”齊虛谷一聽就急了,連忙瞪著龔城道。
龔城也不跟他爭,笑道:“齊大人不要急嘛。王妃娘娘愿不愿意做官還不一定呢,咱倆在這里吵有什么意思?不如讓王妃娘娘選吧。她愿意去哪兒就去哪兒。只要她愿意出來做事,就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對不對?去哪里又有什么關系?”
齊虛谷被龔城這話堵得無言以對。
他點著龔城道:“你小子,以前老夫覺得你是你幾個師兄弟里最老實的。現在看來也是個滑頭。枯木先生好眼光,收的徒弟沒一個省油的燈。”
“哎,齊大人。你說他就說他,拉我下水做什么?我可是再老實不過的人了。”吳懷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