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衍給趙如熙豎起了大拇指:“老婆,你才是拿主角劇本的人啊。”
趙如熙沖他一笑:“那是因為有你在政治上做后盾,我才能肆無忌憚地把技術搬運過來。換作以前那種情況,我便是有心想改變這個世界,也不敢這樣做。我得先保住自己的狗命。”
蕭令衍摟過趙如熙親了她一口,夫妻倆相擁著沒有再說話。
自家老婆又出了新農具,蕭令衍自然不能悄沒聲息的就拿去工部,而是先拿去給蕭圪看。
蕭圪看到那張手持收割機的圖紙,問蕭令衍:“這收割機你們打算怎么弄?”
“跟那些小型農具一樣,直接把圖紙畫出來發下去,讓各省府、縣衙張貼出去。哪些人想要,自己去鐵匠鋪打制。”蕭令衍道。
這就是免費給全國百姓用了。
蕭圪想了想,想起有人跟他稟報說趙如熙前兩日去工部要了收割機的售賣情況,一下子琢磨出味道來。
他問道:“知微是因為大型的收割機都賣得差不多了,才拿出這個手持的來?”
蕭令衍點頭:“正是。”
蕭圪搖搖頭,忍不住笑起來,贊了一聲:“個鬼精靈。”
大型收割機是朝廷出售的,因為好用,特別省人力,所以賣得比較好,京城及各地的世家大族、大小地主幾乎都買了。
光這一項就把世家大族和大小地主口袋里的錢掏出來不少,讓前兩年因為戰爭而空虛的國庫充盈起來。
可如果手持收割機先出來,或兩樣一起出現,有了免費而好用的手持收割機,誰還去買大型收割機呢?大型收割機賣不出去,朝廷就沒辦法從世家大族的口袋里掏出錢來。
想到這里,蕭圪十分感慨:“小五啊,你媳婦不光腦子絕頂聰明,能制作出那么多好用的農具,經商的頭腦也是一等一的。可惜啊,她是個女子。否則我定然要把她當成宰輔來培養。”
“她要是個男的,你能有這樣好的太子妃,能有那么聰明伶俐的皇孫嗎?”蕭令衍差點沒給他爹翻白眼。
想讓他媳婦變性,跟他搶人,門兒都沒有。
蕭圪:“……”
他定定地看了兒子兩眼,從桌上拿起幾本奏折,扔到蕭令衍面前:“這兩人,是你叫人彈劾的吧?”
蕭令衍不用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直接點頭,道:“父皇,這兩人,兒臣建議您依情節輕重把他們或撤職或貶謫。”
蕭圪無語:“我說你至于嗎?”
但一定范圍內的小毛病他還是能容忍的。水至清則無魚。要是人人都是諍臣,他也受不了。
這兩個臣子,一個在放外任的時候貪了些錢財,任人唯親,惹出了一點影響不大的亂子;另一個的兒子家中有妻有兒,卻喜歡一個平民女子,對方不情愿,他便設了個圈套逼人為妾。
這樣的毛病,京城世家大族哪家不是一查一大把?只要他們能干,不是尸位素餐之輩,鬧的亂子也不大,他都不會嚴懲,多是把他們叫來,敲打敲打就完事了。
可這兩個臣子自己找死,一個打探出蕭令衍的行蹤,讓自己的女兒兩次去偶遇蕭令衍;另一個則一面派夫人去攻略岑貴妃,一面讓女兒去跟趙如熙套近乎。
當然,跟趙如熙套近乎并沒有成功。那位小姐根本就連趙如熙的邊都沒碰著,就被護衛擋在了遠處。擔心趙如熙的情緒受影響,這種事護衛和丫鬟們都默契地沒跟趙如熙說,而是向蕭令衍稟報。
其他臣子有這心,卻不敢做得太過。比如兵部尚書陶劍,其夫人有意送女兒給蕭令衍做側妃,卻生怕惹怒蕭令衍和趙如熙,試探不成功就不敢再做什么。
可這兩位卻一直在作死。
蕭令衍就要拿他倆做伐子,以達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聽到蕭圪的話,蕭令衍冷哼一聲:“他們把我當什么人了?我大晉朝堂堂一太子,豈是阿貓阿狗都可以覬覦的?說了不可能、看不上,還要來打歪主意,那就別怪我下黑手了。”
本來蕭圪還沒把這事當回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而也是如此。
他兒子英俊高大,才華、能力都是頂尖的。京中淑女屬意于他,再正常不過了。
可現在被蕭令衍這么一說,似乎就變味了。
他的神色也不好看起來,點頭道:“你既要懲罰他們,自是按你的意思辦。”
說著,他提起朱筆:“說吧,你想如何處置?”
蕭令衍便把想好的處置方案一一說了。
蕭圪提筆寫完,扔給旁邊的段琛:“擬旨。”
處置完這件事,他才又抬眼看向蕭令衍:“那個縫紉機,知微是怎么打算的?”
蕭令衍便把趙如熙的打算說了。
蕭圪聽了趙如熙并不打算直接獻給朝廷,而是準備跟尚德長公主建廠,倒也沒有什么不高興。
縫紉機雖還沒造出來,但看了上面的說明,蕭圪就知道這必然是一種能將縫制衣服的手藝帶到一個新高度的東西,很有可能推動社會的發展。
這樣的東西,留在趙如熙自己的手里,比拿到工部,成為某些人斂財的工具要讓他舒服得多。
肉爛在鍋里。趙如熙和尚德長公主賺了錢,并不會像那些世家大族一樣用這些錢來壯大自己,借此從皇族手里奪權。她們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是真正地為百姓著想。
“知微造出這樣的好東西,你替朕問問她,想要什么賞賜。”他道。
蕭令衍搖搖頭:“知微無所求。而我倒是想向父皇討個恩典。看在知微如此高才、能給大晉帶來前所未有的新型農具與機器的份上,能不能別讓那些人來騷擾我與她?讓我倆清清靜靜地相互廝守過日子不行嗎?”
蕭圪一怔,凝視著自己的兒子:“你說的是真話?你不后悔?”
蕭令衍搖搖頭:“絕不后悔。這一生,我有知微一人足矣。”
“好。”蕭圪點頭,“以后我讓人留意著。但凡有人動歪心思,我就讓他們挪個位置。如此兩三次后,就不會有人再敢動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