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讓大伯這樣對待他們,她還指望大伯攀上一門好親事。想明白這一點,謝依婉這次,再也沒有替韓氏求情。只是像傻了一樣,站在一旁默默的流淚。
“老二,到底怎么回事兒?”小河村的里正也姓謝,算起來還是謝家兄弟沒出五服的堂兄。
“哥,都說家丑不外揚,可是我這家丑都已經大白天下了,也就沒啥可隱瞞的了。”
現在的謝文忠,也沒什么臉面可言了,也就沒有什么忌諱了,就把韓氏之前做的那些缺德事兒,原原本本的,都和這位里正堂兄說了一遍。
“竟有這種事兒!休,該休!這種敗家娘們兒,不休了,難道還留著她過年不成。”里正謝文成聽了,也是被氣夠嗆。
這個年代都講究連坐,謝文安中了秀才,整個小河村的人都跟著揚眉吐氣。在十里八村人的面前,都是挺著胸脯走路。
同樣,謝依晴被退親,謝姓所有的姑娘,乃至小河村的姑娘,都跟著抬不起頭來。
這會兒,瞧熱鬧的人是越來越多,村子里哪家沒有姑娘,這些瞧熱鬧的婦人,聽明白是韓氏故意去傅家抹黑晴姐兒,就恨不得掐死她。
“這個不要臉的下作貨,竟然編排晴姐兒,真是不要臉啊,多好的孩子,讓這個不要臉的玩意兒把婚事攪黃了,真是欠揍。”
隔壁的大娘,是看著晴姐兒長大的,每每瞧著晴姐兒小小的年紀為爹娘和弟弟操勞,都不禁惋惜,這個孩子命苦。
“這韓氏可太不是東西,早就該休了。可惜了(liǎo)的,文忠這么好的孩子,咋就攤上這么個玩意兒。”
在眾人的一陣唾罵和惋惜聲中,里正謝文成親自操刀,幫謝文忠寫了一份休書。一式三份,謝文忠簽上自己的名字,就把休書扔給了韓氏。
韓氏想撒潑打滾的不走,可是她去傅家編排晴姐兒,致使晴姐兒被退親,連帶著謝姓所有的姑娘都跟著抬不起頭來,小河村的這些婦人豈能容她。
不用里正說話,這些婦人們就動手了,連拉帶拽的就把韓氏扔出了小河村。
見那些婦人把韓氏拖走了,謝文成才笑呵呵的走到傅貴近前。
“傅大爺,晴姐兒的事兒,是一場誤會,都是韓氏那一張破嘴到處去編排晴姐兒。這孩子,好著呢!家里外頭都是一把好手,您看晴姐兒和令郎的婚事……?”
謝里正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是韓氏胡說八道,污蔑了晴姐兒,傅家現在了解實情,就應該還晴姐兒一個公道。傅家最好是收回退親的話,畢竟退親對兩家來說,都不是啥光彩的事兒。
剛才的情形傅貴也瞧的明白,謝里正又這么說,傅貴也動了心思。
“娘子,你看。”傅貴想得到許氏的認同,就開口問了許氏的想法。
許氏用眼尾瞄了瞄謝文安,就冷哼了一聲,開口說道:“就算她沒干別的,山上她總歸去了吧?我們傅家可不能要個瘋瘋癲癲的媳婦兒。”
“你!”聽見許氏的話,謝文安更加深感對不起閨女。瞧見謝文安憋屈的樣子,許氏心里是無比的暢快。
讓她兒子娶謝文安的閨女?真是做夢!當初公公主張定下這門親事,她心里就暗恨了很久。
如今老爺子終于歸西了,她就沒了懼怕的人,她兒子怎么可能娶謝文安的閨女。
她今天來這里,就是要膈應謝文安,讓他知道得罪她的下場。
“娘子。”傅貴覺得自家娘子過了,既然冤枉了謝大姑娘,就不應該說這種話。
“呦,既然我家夫君不愿意做惡人,那咱們就當發發善心好了。咱們傅家可以不退婚,但是謝家姑娘的名聲畢竟不好聽,咱們傅家就勉為其難,留下謝大姑娘給我兒做妾。”
傅大奶奶話落,齊氏和謝文秀就火了,伸手就去拽傅大奶奶。嚇的傅大奶奶連連后退,嘴里嚷嚷著:“你們想干啥。”心里暗怪自己為了逞一時的威風,忘了這里還有兩個母老虎。
齊氏可不管她是什么奶奶孫子的,敢羞辱咱們晴姐兒,就要扛的住揍。
一時間,傅大奶奶的鬼哭狼嚎聲音,充斥了大家的耳膜。
東廂房里的謝依晴,卻讓姥姥幫忙,喝住了舅娘和小姑。
“晴姐兒?”齊氏和謝文秀實在是不解,她們是在幫晴姐兒出氣,晴姐兒干啥讓她們停手?難道晴姐兒想要進傅家做妾?
一想到這個可能,齊氏和謝文秀都是心里一涼。知道晴姐兒不讓揍傅大奶奶,瞧熱鬧的人也是都愣住了,心里思忖片刻,都和齊氏她們想的一樣。
難道……
“晴姐兒。”謝文安此時也急了,他的閨女怎么能給人做妾。
傅大奶奶這會兒,也是這么想的。別看頭發都被齊氏和謝文秀扯亂了,臉上卻漸漸的浮現出得意的笑容。
一想到,剛剛齊氏和謝文秀對自己動手,就暗暗咬牙,等謝依晴給自己兒子做了妾,她一定要在謝依晴身上加倍的討回來。
“舅娘,姑姑,何必為一個不相干的人動氣。正所謂:心中有佛就是佛,心中有鬼就是鬼。這位傅大奶奶滿心的都是妾,想必她也挺向往做妾的。那咱們就祝福她,這輩子做妾,下輩子做妾,下下輩子還做妾,還是賤妾。傅大奶奶,咱們這樣的祝福,你滿意了吧!”
軟軟糯糯的小女聲,雖然還是有些無力,可是每一個字都說的字正腔圓,傅大奶奶想聽不見都難。
“哈哈,咱們晴姐兒的祝福可真是別具一格。”這會兒,謝文安居然化身為八婆,來夸獎自家閨女。
“對,咱們晴姐兒說的真好。”
“哎呦,還是咱們晴姐兒有本事。”想到自家大侄女兒,一句話氣的傅大奶奶一個倒仰,謝文秀是通體的舒暢。
“你這個……。”傅大奶奶想開口大罵謝依晴,可以對面虎視眈眈的幾位,讓她嘴里的骯臟話,轉了好幾圈,沒敢吐出口,她怕挨揍,那兩個娘們兒,真的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