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她見依晴直勾勾的望著前方,就以為依晴被嚇著了,忙開口喚依晴回魂。
“晴姐兒?晴姐兒?”春桃見依晴對自己的呼喚聲置若罔聞,就有點害怕了。“晴姐兒,你怎么了?快點兒說話呀!別嚇二嬸。”
春桃的聲音逐漸加大,聲音里還夾帶著一絲驚慌,立刻就驚動了謝望春和劉氏。
連東廂里坐在炕上的佟氏,也聽見了春桃喚依晴的聲音。佟氏奮力的爬到窗臺前,用力的隔著紗窗看院子里的情景。
謝望春:“晴姐兒。”
劉氏:“晴姐兒?”
“晴姐兒,晴姐兒?你快點兒告訴娘,你怎么了?”
在爺奶憂心的目光中,和娘擔憂的呼喚里,謝依晴才仿佛回了魂。
爺爺奶奶擔心的神情,讓依晴心頭一熱,她忍著心里的悲憤,才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自己剛剛斷定的事。
“爺,奶,是她把我推下山坡的。”
依晴纖細的小手,牢牢的指著還在不停掙扎的韓氏說道。
聽了依晴的話,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婉姐兒和一峰更是被依晴的話,直接嚇傻了。
“怎么會是娘,推的晴姐姐?”
聽了大孫女兒的話,謝望春的目光瞬間變冷,像鷹隼一樣狠狠的盯著韓氏。“晴姐兒,你真的確定是韓氏推你的?”
“爺爺,我可以確定,那天就是她把我從山坡上推下來的,韓氏那天就穿的這條裙子。”依晴指著韓氏大聲的說道。
“你放屁,你個死丫頭片子,就會胡說八道,就會誣賴好人。”
“嘁。”看熱鬧的人一片嘁嘁之聲,有人更是開口說了一句:“你韓氏要算好人,這世上就沒有壞人。”
韓氏卻沒工夫理會瞧熱鬧的人,她第一次發現,謝家老爺子的眼神中,散發出來兇狠的光芒,像足了一匹餓狼,盯的她頭皮發麻。
怎么辦?她現在要是承認了,她擔心下一刻就會被謝老爺子咬死。
她絕對不能承認。
想到這里,她也不掙扎了,對著依晴破口大罵。“你個小賤人,跟你娘一樣的賤……啊!”
誰也沒想到依晴從地上爬起來,操起來戳在旁邊的鎬把,照著韓氏的肚子,就猛擊過去。
一擊即中,大家聽見韓氏的哀嚎,差點兒被驚掉下巴。
我的娘啊!誰也沒有想到,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小丫頭,下起手來絕不手軟。
無論是穿越之前,還是穿越之后,依晴的處事方式都沒有變。對付這種滿嘴噴糞的,你真的沒有必要搭理她,只需要尋找趁手的家伙。比如:鎬把。狠狠的揍就完了。
揍完的效果,你會發現出奇的好,短時間內,她肯定沒有能力再罵你。
不信,你們看韓氏。
看著蜷縮的身子,還在不停的哀嚎的韓氏,依晴沒有一絲憐憫。
“韓氏,這是你欠謝依晴的。”
想到那個可憐的小女孩,依晴覺得只揍韓氏一鎬把,好像太便宜她了。只是她現在,真的不方便再出手。
可是從小到大,謝依晴吃過很多東西,就是沒吃過虧。
想到這里,謝依晴可憐巴巴的瞅著二叔。
謝文忠在聽見晴姐兒指證,是韓氏把她推下山坡的,就愣住,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韓氏竟然敢害晴姐兒的性命。
就在他發懵的當口,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就瞧見晴姐兒委屈的小眼神兒,一直在看著自己。
乖巧懂事的侄女兒受了委屈,他作為叔叔,哪能不為侄女兒出頭。
謝文忠沒在想下去,只是揚手就給了韓氏一頓響亮的大耳刮子,韓氏當時就覺得腦袋瓜子嗡嗡響,連哀嚎的聲音都變小了。
“打的好。”劉氏恨透了這個毒婦。“我想起來了,晴姐兒出事兒那天,韓氏的確穿過這條裙子。那天,吃過早飯之后,韓氏就說想去鎮上買繡線,還非要帶著婉姐兒一起去。”
奶這么一說,婉姐兒也想起來了,那天她娘真的是穿的這條裙子。
她知道,這是她娘最好的裙子,只有過年或者去傅家的時候,她娘才會穿。那天,正好是娘帶她去過傅家。
一想到,晴姐姐說的話是真的,婉姐兒的身子,就開始不停的顫抖。她娘為什么要害死晴姐姐?她娘好可怕。
“老二,抓住她別松手,我去取繩子,咱們把她送官。”
謝老爺子的一句話,王氏才如夢初醒。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謝家大房的晴姐兒,居然是她大閨女給推下山坡的。
“這……不會的。親家公,你們一定是弄錯了,大丫怎么會推晴姐兒?那可是要人命的事兒,大丫可是晴姐兒的二嬸,她怎么會做傷害晴姐兒的事?這肯定是弄錯了。”
劉氏聽見王氏還在替韓氏狡辯,就冷哼了一聲說道:“你覺得你閨女有當晴姐兒二嬸的模樣兒嗎?”
王氏:想到以往閨女的所作所為,她真的不敢保證。可是閨女不能送官啊!想想官衙那是什么地方,閨女要是被送了官,這一輩子就完了。
“親家母,不能把大丫送官啊!大丫要是送官了,她這輩子就完了。”
“真是笑話,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她害人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后果。”
王氏:“……。”
剛剛趕到的謝文成,義正言辭的開口把王氏懟的張著大嘴,卻不知道該說啥。
見王氏無言以對,謝文成才開口問謝望春:“叔,您現在就要把韓氏送官?”
“是,咱們不能在容忍這個毒婦,繼續害人。”
大家一聽,謝望春說的有理,韓氏連晴姐兒那么小的姑娘都害,誰知道這個惡心的娘們兒,哪天在發瘋,會不會害自己。
得到大家一致同意,謝文成親自趕著驢車,和謝望春一起壓著韓氏去了鎮上。
謝文忠卻被留了下來,謝望春怕家里的男人都去了鎮上,萬一家里有什么事兒,家里不能沒有男人在場。晴姐兒的事,他可不想再發生一次。
院子里終于清凈了,依晴知道娘擔心,麻利的回到東廂,握住閨女的手,佟氏的心才算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