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晴無意中想起來,就信步走過去瞧瞧,看它們都長成什么樣子了。
只是等她走過去的時候,一時間就看呆了。那一片長勢喜人郁郁蔥蘢的綠植,真的就是她去年夏天栽種下去了那幾株小小的參苗?
可是,不對呀!她當時栽種下去只有五六株,怎么現在瞧著,好像多了好幾倍。
這會兒,依晴吃驚的同時也很興奮。這么多的林下參,不知道挖出來幾株能不能頂事。
說干就干,依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跪坐在地上就開始挖。她現在只想賣銀子,不招人眼目的情況下,多賣一些的銀子。
還好,關鍵時刻依晴還沒被沖昏頭腦,只挖了不大不小的兩株出來。
等兩株完整的人參被她挖出來,依晴興奮的差點兒跳起來。她雖然不懂,但是也能感覺到,這品相應該是不錯的,就是不知道能賣多少銀子。
簡單的洗漱之后,依晴出了空間,想著是天亮之后就告訴爹爹,還是上山回來之后再告訴爹爹?她已經有段日子沒上山了。
依晴想了想,怕爹爹擔心,還是先告訴爹爹的好。想好了怎么辦!依晴才甜甜的睡著了,還做了一個美夢。
當屋檐下的燕子,嘰嘰喳喳的忙碌起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當謝文安又像往日一樣早早的起身,穿戴整齊的出了北屋,就見自家小棉襖,正扒著門框和自己招手。
“爹。”
“晴姐兒,今天咋不多睡一會兒。”
“爹,您瞧瞧這個,能不能多賣些銀子。”依晴也沒事先給爹爹打個預防針,就這樣在爹爹一點心里準備都沒有的情況下,把那兩株人參遞到爹爹眼前。
可想而知,北屋已經醒了的佟氏就聽見“撲通”一聲。
“爹,爹。”
“相公,你怎么了?”佟氏聽見有人摔倒的聲音,又聽見晴姐兒喊爹爹,就急忙忙的爬起來。
堂屋里,被閨女驚嚇過度的謝文安第一個反應就是,讓閨女把那兩株人參收起來。
“晴姐兒,快點兒收起來,進屋去,別把你娘嚇著了。”
“哎!”依晴小聲的應了,才退回南屋去了。她也沒想到,這兩株人參會有這么大的沖擊力,她要是知道爹爹這么膽小,她一定先告訴他,再拿出來。
想到剛剛爹爹驚嚇過度的樣子,依晴滿心的內疚。
見閨女拿著人參回南屋去了,謝文安看著淡青色的門簾,還是有點兒頭暈。他甚至懷疑,剛才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相公,你沒事吧!”連鞋子都來不及穿的佟氏,披頭散發的跑了過來。
“我沒事兒,就是剛才沒站穩,絆了一下。”謝文安哪敢說,一大早上,剛睜開眼睛出了房門,自家小棉襖就拿了兩支全須全尾的老山參給他看。
他剛才沒嚇懵了,已經是不錯了,想想剛才自己都被嚇的坐地上了,離嚇懵了,也不遠了。
我的娘啊!自家小棉襖是在老神仙那里,到底收刮來多少好東西啊?
一想起來這件事,謝文安渾身上下就汗津津的。
如坐針氈的謝文安,終于熬到了吃過早飯,就聽見自家小棉襖,當著全家人的面說道:“爹,我今天想去山上看看。”
“不行,晴姐兒可不能去山上。”沒有意外,第一個反對的是劉氏。
“對,聽你奶的,你一個人可不許再上山了。”謝望春也不同意大孫女兒去山上。
“晴姐兒聽話爺爺奶奶的話,你可不許上山了。”佟氏聽見晴姐兒又要上山,當即這心就開始砰砰的跳個不停。
韓氏雖然流放了,可是一想到山上還是會有危險的,佟氏就堅決不同意依晴上山。
沒出意外,全家人都表示反對,包括小不點兒一霖。
依晴為一家人對她的關心和愛護感到欣喜,內心高興之余還是有些著急,她要是不上山去,怎么能有理由把人參拿出來。
就在依晴搜腸刮肚尋找理由的時候,謝文安說話了。“晴姐兒要上山,我陪她去吧!等我去幽州讀書以后,就沒有工夫陪孩子們玩了。”
……全家老小,誰都沒有想到謝文安會縱容晴姐兒上山。可是作為父親,謝文安說的理由,也是合情合理。
他馬上要去幽州讀書了,秋闈過后,要準備春闈,要是考中了,還要預備殿試,然后有幸做官之后,就更沒有工夫陪孩子去野外玩了。
謝家人一頓腦補下來,都沉默了。半晌之后,還是謝望春說話了:“那就去吧!不過可不許去高處,高的地方可危險。”
“謝謝,爺爺。”爺爺答應了,就說明他們可以上山了。
“我也去。”見爹爹要陪著姐姐上山,一霖也要去。她都五歲了,還沒有去過山上。
“好,一霖也去。”謝文安答應完兒子,又瞅了瞅侄子和侄女兒。“一峰和婉姐兒,要不要也一起去。”
“謝謝大伯,我就不去了,我還是待在家里做針線。”
想到山上草高林密,還有蚊蟲叮咬,謝依婉才不要去。她還是乖乖的待在家里,風吹不著,日曬不著,這樣的日子多好啊!她才不要上山去遭罪。
一峰到是想去,可是他一想到娘曾經的所作所為,就對大伯搖了搖頭。
有謝文安這個親爹跟著,佟氏也不能反對了。目送著自家相公帶著一雙兒女出了院門,佟氏才拿出來針線坐在院子。這是閨女說的,她要多曬太陽。
春桃把廚房收拾利索,也抱著蓮姐兒出來,坐在佟氏旁邊,妯娌兩個說著家常話。
劉氏在屋子里瞧見了,樂呵的嘴角都翹了起來。
瞅瞅,這才是一家人的模樣兒。老大媳婦兒生病的時候,老二家的多幫襯些。等老大考中了,能不幫襯兄弟嗎?
就韓氏那個奸不奸,傻不傻的玩意兒,才能干出來那么惡心人的事兒,好好的家,讓她自己敗禍沒了。
婉姐兒坐在自己的屋子里,隔著紗窗,瞧見大伯娘和后娘坐在一起說話,就有些奇怪。
在她的記憶里,她娘可是從來都不會給大伯娘好臉色的,哪怕是大伯娘沒有生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