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爹?”
夏日看了一眼,那會兒被自己踹翻在地的壯漢,稍微活動活動腿腳,嚇得王捕頭掉頭就跑。
沈謙:“站住。”
“站住了。四公子,小的站住了,小的再也不敢跑了。”王捕頭聽見沈四公子讓他站住,就嚇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再也不敢動了。
真是曾經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狼狽。
“限你們半個時辰之內,從這里給本公子徹底消失,現在已經過了半盞茶的工夫。”
王鋪頭聽了沈四公子的話,沒有半分遲疑。“小的馬上就搬,馬上就搬。”王鋪頭說完,跟頭把式的跑進院子里,大聲的對院子里的人說道:“快點兒搬家,誰要是敢偷懶,老子就打斷他的腿。”
跟在他后面的婦人小聲的嘟囔:“孩子他爹,咱們往哪兒搬啊?”
“往家里搬。”
“咱們家里的房子哪有這里的好,還有我娘家的人,離開這里也沒有地方住了。”
“沒有地方住,就睡大街,要不就滾回老家去。總之,少他娘的給老子廢話,快點兒歸攏東西搬走,再磨蹭,小心老子揭你的皮。”
王捕頭現在恰似驚弓之鳥,他連這些東西都不想要,只想快點兒離開這里,最好是能躲的遠遠的,沈四公子永遠都瞧不見他的地方才好。
婦人見他動真格的,就再也不敢磨嘰,趕快進去拾掇家里的細軟東西。
就這樣不到半個時辰,王捕頭帶著一家老小從這里落荒而逃。
院子里終于安靜了。
聽見沈謙說:“大家可以下車了。”依晴也是第一時間,把兩個小家伙從空間里帶出來。
場景的突然轉換,一霖還有點兒不太適應。
怎么前一刻還是瓜果飄香的漂亮園子,這就一眨眼睛的工夫,就變成了黑漆亮光的院子?
也不能算黑漆漆的,這院子里也算是亮堂的,點了好幾支火把。只是和那個有好些果子的園子相比,可差的太遠太遠了。
小牛也懵了,手里抱著一個大蘋果,不知道該不該吃。
他覺得自己剛才做了一個美夢,可美可美了,夢里他吃了好些香甜可口的果子。現在回想起來,他的嘴里面都是甜的。還好夢快醒的時候,小哥哥給他摘到一個大大的果子。
嘿嘿,夠他吃半天的。
沈謙特意瞧了小丫頭一眼,見她反應如常,一點兒都沒有擔驚受怕的模樣,心才算落下。
就在沈謙要走過去與謝文安商量的當口,就見有一個人在院門口探頭探腦的,卻不敢出聲。
春山走了過去問他:“你在這里鬼頭鬼腦的想干啥?”
聽了春山的話,那人嚇的快哭了。“大哥,我不是壞人,是我家老爺讓小的來給四公子送銀票的。”那人說完,把一疊銀票放在春山手里,掉頭就跑。
“這些人,咋都長個耗子膽兒,動不動就跑的比兔子都快,好像咱們要吃人似的。”
春山自言自語過后,拿著銀票送的沈謙手里。沈謙一轉眼,就把兩萬兩銀票都給了依晴。
“晴晴,這些是那個老王八給咱們壓驚的,你拿出來兩張給孟家,剩下的你都裝起來,或者給嬸嬸。”
依晴:“小四,你啥時候管那個老王八要銀子的,我怎么不知道。”
沈謙:“我可沒開口要,這些都是那個老王八自己心甘情愿雙手奉上的。”
春山幾個:要是您張口,那老王八得傾家蕩產。
沈謙把銀票給了依晴,就走過去與謝文安商量。“謝叔叔,咱們今晚將就一下,什么事兒都等到明日天亮再說。”
“嗯,咱們都聽小四的。”
今天的一幕一幕都落在謝文安的眼睛里,他雖然一直保持著鎮定的模樣兒,可是手心里缺一直捏著一把汗。
今日之事,要是沒有這個準女婿帶頭沖鋒陷陣,他們謝孟兩家人,恐怕就要落個曝尸荒野的結局。一想到那個可能,他不禁動容。
他現在非常慶幸,女人們都沒有下車。
王媽媽和陳嫂子,這會兒也走過來請示晚上吃什么?
“還有那么大的一塊野豬肉,咱們就在院子里烤著吃。”
沈謙不愿意用那些人留下的鍋灶,自己人再重新安放,又需要工夫,所以他才提議吃烤肉。
聽了四公子的話,秋景第一個贊成。“小的去生火。”
此時曹家主院的東次間里,曹大滿一臉灰敗的靠坐在大炕上,一語不發。
他的嫡妻王氏,則一臉擔憂的陪坐在炕桌對面。
王氏見自家老爺回來半天了,除了讓她拿了一萬兩銀票,給什么人送去,就再也沒有說話。
“老爺,您喝口水,潤潤嗓子。”王氏白胖胖的肉手端起來一杯,晾的剛剛好的茶水,送到曹大滿的嘴邊。
曹大滿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借著王氏的手,喝了一口水。
“老爺~”
王氏剛要往下繼續說叨兩句,就見門簾掀起,從外面“滾”進來一個胖球。
胖球進屋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專門為他定制的圓凳上,媲美于桌面的圓凳,在胖球肥碩的臀部擠壓下,痛苦的吱呀兩聲,才算漸漸的趨于平靜。
等胖球坐穩了之后,就氣急敗壞的嚷嚷起來:“姐夫,今天的事兒,明明咱們都商量好了,怎么關鍵'時刻,你慫了?還跑的跟被狗攆了似的,害我一頓追,可累死我了。”
胖球這會兒,只顧著不停的抱怨,根本就沒有覺察到曹大滿已經變了好幾個顏色的老臉。
“姐,給我來杯水,渴死我了。”胖球說完,瞅瞅那茶碗太小,抓起來茶壺,就灌了一大口。“哎,還是這樣舒坦。”
胖球一口氣,又灌了半壺茶水,才心滿意足的放下茶壺,又坐回他們專屬座位。
圓凳又吱呀吱呀的顫抖了幾聲。
“姐夫~”胖球覺得他還得說叨一番,不然他這心里堵得慌。“明明咱們都安排的好好的,可是緊要關頭,姐夫你咋就變卦了吶?”胖球實在是的想不通,他姐夫為啥臨陣脫逃。
“你那個腦子里難道灌的都是漿糊?”曹大滿心里更窩火,可是他一點兒轍都沒有,只能是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