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婆子從廚房里出來,手里拿著用干凈的布巾包裹著四個饅頭。
冬子:“……”
紅妞:“……”
喜子:“……”
三個孩子的眼神兒,透露出三種炙熱,瞅著夏婆子都感覺自己是不是變成了了不得的大人物。
紅妞更是上前給夏婆子鞠躬,又甜甜的說了一句:“謝謝夏媽媽。”才接過來夏婆子手里的饅頭。
“不用謝,你們拿回去吃吧!記得明天把陶盆給我拿回來。”
“夏媽媽,您放心,明天咱們一定會把陶盆洗的干干凈凈的給您送回來的。”
“好。”
“夏媽媽明天見。”
“明天見。”
看著三個孩子歡歡喜喜的背影,夏婆子這心里咋這么舒坦。
想起來自家姑娘說的那句話,她現在有點兒懂了。
天都快黑了,田氏跑到門口瞧了好幾遍,也沒有看見三個孩子的身影。
自家男人在炕上也躺不住了,“媳婦兒,要不你去縣衙那邊瞅瞅。”
“嗯,我現在就去。”
田氏是實在等不及了,急匆匆的出了家門,剛要回身關緊院門,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嘰嘰喳喳的說話聲。
冬子:“今天爹娘一定會很高興。”
喜子:“爹娘高興,咱們也高興。”
紅妞:“明日咱們早早的過去,要不然干不完那些活計。”
喜子:“嗯嗯,姐,你明早可要早點兒叫醒我。”
“嗯,姐明早肯定叫你起來。”
田氏聽見三個孩子的聲音,心總算是落下了。
三個孩子,隔著幾十步就瞧見田氏站在家門口,就樂顛顛的往回跑。
“娘,娘。”喜子喊的最大聲,他今天和哥哥姐姐賺了六十個大錢,他感覺自己特別的威風,他要快快的告訴爹娘。
紅妞猜出來小弟的心里所想,忙開口阻止他。“小弟,咱們回家再說。”
“嗯。”喜子是個聽話的孩子,姐姐不讓在外面說,他就堅決不說。
等孩子們走近,田氏才看清楚大兒子懷里還抱著一個陶盆。天色已經暗了,她看不清楚陶盆里裝的是啥!
“冬子~”
“娘,咱們屋子里說。”
“哎。”田氏見大兒子讓回屋再說,就應了一聲沒有在問。
躺在炕上的男人,聽見院子里的動靜,就知道是三個孩子回來了。擔憂的一顆心,也總算是落下了。
喜子今天是最開心的那一個,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沖進屋子里和爹爹說叨,在縣衙幫助縣令大人粉刷屋子的事兒。
冬子抱著陶盆,他走在最后面。等他進了堂屋,就把懷里抱著的陶盆放在了桌子上。
“娘,咱們今晚能吃頓好的。”
“……”田氏聽了大兒子的話,有些不解?
“娘,我這里還有饅頭。”紅妞把夏媽媽給的四個饅頭,和自己省下來的那大半個,都通通的放在桌子上。
“這些,都是哪兒來的?”田氏看見兒女們帶回家的菜湯和饅頭,就很是意外。
“娘,我們晌午在縣衙吃的就是大饅頭和白菜土豆燉五花肉。這些是晌午剩下的,夏媽媽就問我們要不要?我們肯定會要的,所以就帶回來了。”
田氏沒有想到三個孩子去做工,還有這樣的好事兒,一時高興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冬子卻笑瞇瞇的,從懷里掏出來包裹著大錢的帕子,遞給田氏。“娘,您瞧瞧這是我們姐弟三個今天的工錢。”
手里的重量,讓田氏大吃一驚。等她迫不及待的解開帕子,瞧清楚里面的大錢數量,更是驚喜不已。
“冬子,你們姐弟三個今天真的得了這么多的工錢?”
“娘,沒有錯,這六十個大錢,真的是我和哥哥姐姐們賺來的。”喜子聽見娘的問話,他就急不可待的開口解釋了。“縣令大人還夸獎哥哥了,說哥哥的活計出徒了。”
“真的嗎?”炕上的男人聽說大兒子得到縣令大人的夸獎,比自己被夸獎還高興。
“是真的。”紅妞也給大弟作證。
“當家的,你瞅瞅,咱們這三個孩子,今天居然賺了六十個大錢。”田氏手里捧著大錢,給自家男人看。
聽田氏說完,炕上的男人也是與有榮焉的瞅著自家的三個孩子。片刻之后才大笑道:“我的孩子們真的出息了,爹爹就是沒出事兒的時候,一天也沒有賺過六十個大錢。”
“真的嗎?”喜子聽見爹爹的話,他身后那條無形的小尾巴立刻就翹了起來。
“真的。”
“爹爹,我以后與哥哥姐姐一定賺更多的大錢,給爹爹治腿。”
“好,爹爹等著。”男人說完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田氏:當家的,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父子三個在屋里說著話,田氏就去做晚飯了。紅妞要幫忙,田氏卻拒絕了。
“妞妞也累了一天,你們姐弟洗洗歇一會兒。娘去把你們帶回來的饅頭和菜湯熱一下,咱們就可以吃飯了。”
三天過后,整個院子都大變樣,該拆掉的地方,一塊都沒有留。
這會兒,謝文安與孟照德站在院中負手而立,“孟兄,這院子還是這樣好啊!既簡單,又清雅。”
“嗯,沒有那些累人的東西,反而更舒坦。”
沈謙卻沒有跟著他們湊熱鬧,而是與小丫頭一起去了二進院子。
走進正房,沈謙伸手摸了摸新粉刷的墻壁,不禁夸獎道:“沒想到那個小子的手藝還真的不錯。”
“嗯,真的很不錯。”依晴也覺得那個小子的手藝很好。
沈謙與依晴說著話,也把這三間正房的里里外外都瞧得分明。
依晴見他不說話,就猜到他在打什么主意,于是就先開口了。“小四,這里并不是咱們正經的家,所以屋子里的家具隨便擺幾件實用的就行了。”
“可是我不想晴晴受委屈。”沈謙很直白的說出來自己的真實想法。
“我哪里有委屈?你沒聽見我爹和孟伯父說的話?”
“謝叔叔和孟伯父說什么了?”
“他們說,簡單就是美。”
沈謙:“我怎么沒有聽見?”
“那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有注意聽。”
“也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