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安:好像他也是這種感覺。目送著孟照德父子回了隔壁院子,謝文安就坐在堂屋里琢磨,今日山路坍塌的事情該怎么搶修。
佟氏想到謝文安回來時疲憊不堪的樣子,就忍不住心疼。“夫君,夜已經深了,還是早早歇息的好,就算有什么想不通的大事兒,也許睡一覺就想出來了。”
聽見佟氏的話,謝文安覺得有理,就應了。“嗯,明天再想。”
謝文安嘴上雖然這么說,可是心里還是沒有斷了琢磨。
畢竟這條山路就是連接著通向山外的路,松嶺縣的人本就不富裕,路不盡快的修好了,百姓的生計都成了問題。
“唉~”
依晴也在為爹爹擔心的事情睡不著,可是山路塌陷成什么樣子,她沒有去現場,根本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依晴正擔心的無法入眠,就聽見房門處又傳來細小的聲音。
依晴:這人真是的,回來的時候都累成狗了,吃完飯不快快睡覺怎么又跑過來了。
只是還不等她腹議完,自己已經連人帶被落入一個結實的懷抱里。
依晴沒有掙扎,只是有些氣悶。“今天已經夠累的,你怎么還不好好的歇息?”
“我也想睡,可是想想今天山路坍塌的事還沒解決,我就睡不著。”
沈謙的聲音里有濃濃的倦意,依晴聽在耳中,心里滿滿的都是感動。
他明明是錦衣玉食的大家公子,卻為了自己心甘情愿的在這交通閉塞的小縣城里,親力親為的甘當爹爹的開路先鋒。
他不僅要保護爹爹的安全,更為爹爹的每行一步操心勞神獻計獻策。
這樣的男兒,值得她用一生去守候。
沈謙見小丫頭不說話,以為她不高興了,就拍拍她的后背,說出來自己的想法。
“今日看了那條路的狀況,肯定是要大修的。”與小丫頭說話,沈謙從來不會隱瞞半分,當著她的面說出來自己的真實想法。“其實,在回來的路上,我心里大概已經有了一個很好的法子。”
“快說,是什么好法子?”
“辦法就是就地取材,然后召集縣城里的這些身強力壯的百姓去修路。至于工錢,當然需要晴晴的大力支持。”
“我的大力支持?”依晴沒有想到,這里還有她的事兒。
“當然了,要是沒有晴晴的支持,咱們肯定什么都干不成。”
依晴沒有想到自己還有這么重要的時候,黑暗中,她十分不解的望著沈謙。
沈謙見小丫頭還沒明白自己的想法,就開口點撥她:“修路的人工是要工錢的,可是對于松嶺縣的百姓來說,他們最缺的不是銅板而是糧食。所以我就琢磨著,咱們用糧食代替工錢,一定能招募到更多的勞動力盡快的把塌陷的路段修好。至于這些糧食,目前只有晴晴能拿的出來。”
沈謙沒有說,松嶺縣的賬戶上,一個銅板都沒有。為此他的準岳父大人,都快愁白了頭發。
依晴沒有想到自己苦惱了半宿的事,這么快就被沈謙迎刃而解了。
激動之余,小丫頭的手就環上了沈謙的肩膀,僅存的一絲理智讓她沒有歡呼出聲。
“唔~”
突如其來的溫熱落在她的唇齒之間,僅有的一絲理智,也似乎要離她翩然而去。
還好,沈謙只是淺嘗即止。隨即丟給小丫頭一句話:“睡吧!我真的累了。至于修路的事,明天早上咱們再與謝叔叔細說。”
少頃,身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讓依晴回想起來沈謙進門的情景。
知道他沒說謊,他是真的累了。
依晴也累了,爹爹和沈謙沒有回來之前,她和娘一樣的牽腸掛肚,好容易把人盼回來了,又折騰到這個時辰,她也早就困了只不過是強撐著。
這會兒,修路的問題有了眉目,她更是堅持不住了,疲倦的閉上眼睛。
感覺到小丫頭睡著了,沈謙才換了一個姿勢,心滿意足的躺在小丫頭身邊睡下。
這一夜,謝文安根本就睡不著,可是他又怕吵到佟氏,就一直不敢翻身。直到雞啼過后,他才瞇了一小會兒。
等院子里,有了灑掃聲他就再也躺不下去了,穿上衣裳就在院子慢慢的踱步。
晨霧中,這院子里,好像與昨天他出去的時候不太一樣了?東墻邊上的那棵木槿樹,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剛回到自己屋子里沈謙,又暗道了一聲:好險。要是被準岳父抓到,他最少也得挨一頓藤條。
坐在屋子里,又穩定了一會兒心神,他才開始洗漱,而后換了一套玄色的勁裝出了東廂。
此時,謝文安正站在上房的窗前,望著東廂北窗外的那株葡萄樹出神。這才幾天的工夫,居然爬上架子,這是穩穩的要向房頂爬的趨勢。
沈謙出門來,謝文安是一眼就瞧見了。看小子這幾天都累瘦了,也是心疼。
“時辰還早,咋不多睡一會兒?”
在他心里,沈謙可不是半子那么簡單。自從閨女和小四定親之后,小四做的每一件事都讓他滿意。
尤其是這次來松嶺上任,如果沒有小四為他沖鋒陷陣,他都想象不到,自己一家會是啥樣的結果。所以小四在他心里,就是妥妥的大兒子。
這句話,就是當著沈伯爺的面,他也敢這么說。沒辦法,好孩子誰都稀罕。
“謝叔叔早。”沈謙先和謝文安問好,然后才接著說道:“心里老琢磨昨天修路的事,就醒的早些。”
沈謙這句話一出口,謝文安的心里更是心疼。“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大不了,等吃過早飯咱們再接著想。”
沈謙見謝叔叔明明很是頭疼還安慰自己,就想給他老人家一個驚喜。“謝叔叔,小侄剛剛想到一個法子,正想說給您聽。”
“哦,什么法子?快點說給叔叔聽聽。”
沈謙見謝叔叔也是心急,就把昨夜對小丫頭說的話,又對謝叔叔說了一遍。
謝文安先是點頭贊許,可是片刻之后,他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沈謙:我明明是給謝叔叔解憂的,可是謝叔叔的臉色,怎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