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朔跟那個時候的唐淮不一樣,他長得好看,又會說話,俗話來講就是“油嘴滑舌”,讓島上的一些富豪十分喜歡。
雖然平時生活也就是奴隸的待遇,但至少不會被別人找茬。
而唐淮就不一樣了,瘦瘦小小跟只猴子一樣,還不會說好聽話,跟個刺猬似的,逮誰刺誰。
來奴隸島上的富人們本就位高權重,來了就是找樂子的,怎么可能容許一個奴隸這樣放肆?
那時連朔每回看到唐淮的時候,他基本上都是渾身是血奄奄一息。
連朔心里也沒別的想法。
在這種堪稱地獄的地方,所有的善良,同情心早已經統統被磨滅。
活著。
只有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事!
他就是覺得唐淮的母親有些慘。
和他們這些十歲不到的小孩子不一樣,唐母作為一個成年女性,肯定不會只干一些簡單跑腿的體力活。
女人,落到奴隸島上,基本上就淪落為了泄..欲的工具。
沒法逃,也不能死。
奴隸島上的不少奴隸都是大家族權力斗爭的犧牲品,被送進來就是為了受折磨的,若是平白讓要受折磨的奴隸輕輕松松死了,奴隸島才會被找事。
因此,每個奴隸都被看管的十分嚴格,根本沒有辦法接觸到能自殺的東西。
而且,唐母也不可能選擇死。
她要是死了,唐淮一個人在島上,才是真正的無依無靠。
她或者,還能勉強用這具早已經骯臟不堪的身體讓唐淮過的好一點。
在一次唐淮得罪一個富豪之后,連朔正巧在包廂里服侍,他嘴甜,又會哄人,富豪也沒難為他。
但是唐淮是真真正正讓他動了怒。
唐淮只是看著唐母被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拉進了包廂,而他卻是在包廂里眼睜睜看完了富豪們凌虐唐母的全過程。
那個可憐的女人連叫都不敢叫出聲,生怕被外面的孩子聽到。
惡心的味道和血腥味混雜,充斥著整個包廂,那幾個富豪們卻高談論闊,舉著酒杯推杯換盞,笑意盈盈的品嘗著高檔紅酒,風輕云淡的聊天。
好像面前上演的不是什么血腥的酷刑,而不過是一場藝術表演。
他們則是高雅的“藝術家”。
連朔從包廂里出去之后,在處罰奴隸的地牢里看見了快被打成一團血肉的唐淮。
他猶豫了片刻,將一個女富豪見他好看,偷偷給他的一瓶傷藥塞到了唐淮的手里。
唐淮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眨眨眼,冷冰冰的看著面前的人。
連朔面無表情,“這不是給你的,是給你媽媽的。”
他頓了一下,“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不會再這樣用你自以為是的傲骨,傷害對你好的人。”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
連朔有好久沒有見到過唐淮。
再見到唐淮,是五年后。
他在奴隸島上生活了五年,早已經絕了逃跑的心思。
只是思考要不要翻個錯,激怒一些富豪,讓他們暴怒之下把自己的臉毀容了。
他之前的時候不過七歲,不會有人對他生出其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