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文道:“兩個穿著公服的捕快。”
“你和清溪都去屋里躺著,一會有人來的話,你們就裝病,起不來身的那種。”
穆清文本就極聰明,姐姐一說他就明白過來,笑道:“曉得了。”
穆清儀想了想,跟著兩人進屋,從滿地亂糟糟的舊衣裳里尋出一件穆三順從前穿過的粗布衣衫和長褲,遞到清溪面前,“你換上這身衣裳。”
衣裳很舊,還打了幾個補丁,要不是如此,大房二房那樣的吸血鬼又怎會留下。父親原本有幾套料子不錯的衣衫,都被他們給搜刮去。
不過沒關系,她都畫了下來,一會就讓他們原封不動的還回來。
清溪接過衣裳,低頭看了眼吊著的左臂,又看了眼手里的衣裳,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我幫你。”穆清儀上前就要扒清溪的衣裳,一旁的清文見狀,趕忙擠到二人中間,“我來我來。姐,你一個大姑娘,咋能上手就扒男人衣裳,咋不害臊呢?”
穆清儀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捏了小家伙鼻頭一下,“你想什么呢?我是個大夫,在大夫眼里,只有病人,沒有男女。”
穆清文搖頭,將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
“不是的,爹爹不是這樣說的。爹爹明明說,讓你只給女子醫病。”
穆清儀又彈了彈清文的腦門,笑道:“那要是有男子在我面前病倒,我還見死不救?那我學醫作甚?”
穆清文說不過她,卻也沒讓她碰清溪,將她趕了出去,砰一聲就將門給關上了。
穆清儀干笑,摸了摸鼻子走去院里,一扭頭便瞧見沒個遮擋的破窗內那一番好風景。
嘖嘖嘖,不得不說,這呆愣愣的家伙身材還是很有料的。
似乎察覺到有人在偷看,清溪倏的側過頭來,正巧與穆清儀黑漆漆的眼眸對上。
就算偷看被人抓到現行,她也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只摸了摸鼻子,十分淡定的扭頭看向別處。
另一頭,兩個捕快已經到了穆家門前,正與村長說話了解情況。
她想了想,又轉了回去,一把推開沒有門栓的房門,里頭穆清文剛剛幫清溪將衣裳套上,還沒來得及系上衣帶,整片胸膛都敞著。
清文惱得要死,一邊胡亂系著帶子,一邊試圖用他小小的身子去擋穆清儀的視線,“姐,你啥呀!衣裳還沒穿好呢!”
穆清儀目光悠悠的掃過清溪那半遮半敞的胸膛,彎身拾起扔在地上的破爛錦袍,“我拿去藏好,你們趕緊躺床上裝病,一會捕快會過來問話。”
穆清儀說完就出去了,很順手的將衣裳丟進了診療室雜物間,走到院里時又扭頭往破窗子那瞧了瞧,見弟弟和清溪都已經往木榻上爬,便拿出那疊草紙,徑直去往大伯二伯家。
捕快和村長還在門口說話,穆大順和穆二順站在門邊抹汗,一臉畏縮。
這些個玩意兒,也就敢在家里橫,欺負欺負老弱孤幼,遇到捕快這樣強橫的,連句話都不敢搭。
“問兩位大人安。”穆清儀走上前見禮。
兩個捕快看過來,見是個面黃肌瘦的小丫頭,一副村姑打扮,衣裳破舊,瞧著有點慘的樣子,不由皺起眉頭,“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