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掌柜確實很為難,他也想救人,可他沒這本事啊!
“你快起來,起來說話。”諸掌柜將青年扶起,嘆息著聲道:“不是我不幫你想辦法,只咱們這鎮上只有兩個大夫,這事你也知道,兩人都不在家,我這也——”他說話間眼角余光瞥到穆清儀,見那丫頭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榻上的病人,表情也有些嚴肅,不像先前那般溫淡。
穆清儀察覺到諸掌柜打量的目光,忙上前一步道:“這位大哥,你父親現在性命垂危,再耽擱下去,怕是大羅金仙下凡都救不回來。”
青年臉色蒼白,腿跟著就軟了,好在諸掌柜牢牢將他扶住,卻聽穆清儀又道:“我確實懂些醫術,對你父親這病癥也算了解,不若讓我一試,權當給你父親一點活命的機會。”
青年有些茫然的看向諸掌柜,見諸掌柜朝他點頭,便也不再猶豫,“那就,勞煩姑娘了。”眼下已然別無他法,只能死馬當著活馬醫,盡盡人事。
穆清儀松了口氣,走上前看了病人一眼,轉身朝諸掌柜和青年道:“我爹針對這種重癥暑熱發明了一套針法,獨門針法,不可外傳。”
諸掌柜秒懂,忙拉著青年道:“咱們出去吧,別在這里影響穆姑娘施針。”
穆清儀道:“施針需要一些時間,且不能中途被打斷,我會在里面栓住門,你們在外頭等著就好,不可闖入。”
到了這時候,還有什么不能答應她的,諸掌柜自是連聲應是,帶著伙計和青年出去了。
穆清儀將門栓上,又將小窗也關上,屋里光線頓時暗下,她握住病人的手,將人帶入診療室。
中年男人躺在處置室內的窄床上,臉上罩著氧氣罩,床邊懸著鹽水瓶,正一滴滴輸入男人靜脈。
男人眼簾動了動,努力想要睜開。
穆清儀從配藥室出來,手里拿著一支針管,走到床邊時,見男人的眼睛睜開一條細縫,忙扯過一塊白布將他頭臉遮住,又取出銀針往他側頸刺了兩針,男人這才又昏睡過去。
她將一管剛配好的藥注入輸液管中,丟開針管走到顯示屏前,此時顯示屏上的進度條有了變化,從3/5,變成了4/5。
還差一個,就差一個了。
二號門后,是什么呢?
診療室里的時間是靜止的,無論她進來多久,出去時依然是外頭她進來時的時間。
所以她一點都不著急,也不怕外頭有人闖進來,見鹽水還有大半瓶,便拿小鬧鐘定了個時,在處置室里另一張窄床上躺下休息。
自昨日穿越而來,她就沒好好休息過,這會是真的困了。
一個小時后,鬧鐘響,她睜開眼,精神好了許多。
鹽水瓶里只剩最后一點鹽水,她起身檢查男人的身體狀況,體征已經在慢慢恢復中,算是撿回一條命。
拔針后她帶著男人回到外邊的診室,取出針包放在一邊,又等了一刻鐘,這才去將房門打開。
她在診療室給他輸液兩小時,出來后又等了一刻鐘,而外頭的人卻統共只等了一刻鐘。
“如何了?”青年白著臉上前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