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桃花沒吭聲,眼里噙著淚花。
村長想想就氣,忍不住罵道:“那死老太婆,怎的就這么狠。”說著又朝穆清儀道:“清儀丫頭,你能治吧?”
穆清儀心頭暗喜,她當然能治,病人來得太及時了,二號門任務就差最后一個。
可她不能表現得太熱衷,面上甚至有些為難道:“能治是能治,只是我給她治,隔壁那些人,會不會借機找事?”
村長臉一沉,怒道:“他們敢!這事我說了算,你只管治,要是他們敢找事,就讓他們來找我,瞧把他們給能的,成天在家欺負孩子算什么本事!”
穆清儀這才‘勉為其難’的將人收下了,徑自帶去自己住的屋里。
村長不好多待,便先回去了。
“清溪,拎桶水來。”穆清儀看過桃花身上的傷后,很是震驚。別說是親孫女,就是撿來的,也不能這樣打吧!
“有點疼,你忍著點。”穆清儀此時看著穆桃花的眼里滿是憐憫,這孩子,在那個家里也不知受了多少苦,身上沒有二兩肉,手也糙的不行,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很差。
穆桃花眼里有淚,咬著唇點頭,倒不是疼哭的,而是感受到對方傳遞而來的善意與溫暖,讓她心酸不已。
水很快提來,清文也跟在后頭,手里拿著一塊軟布巾。
雖然來這個家只一天,清溪已經很熟悉自己的定位。一切以清儀為中心,她說什么就是什么,聽她的吩咐做事,餓了就吭聲,總會有好吃的。
畢竟是醫師的兒子,打小見過父親治病救傷無數,知道大概的程序。這會讓送水來,肯定是要清洗傷口的。
清文十分狗腿的將半濕的軟巾遞到姐姐面前,“姐,這么濕夠不夠?”
穆清儀接過軟巾,再擠去一點水,笑道:“這樣差不多。”說完笑了笑,“你們倆都出去,我要給她清洗身上的傷口。”
清文忙拉著木愣愣的清溪出門,貼心的將房門帶上。
房里只剩下她們兩人,穆桃花猶豫了很久,終是怯怯開口,“謝謝!”
清儀幫她將身上的傷都清洗了一遍,敷上藥,再將軟布疊成方塊塞進她嘴里,“咬住,有點疼,你忍忍。”說著握住她錯位的手臂,一拉一扭再一推,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骨頭復位。
穆桃花疼的臉慘白,額頭滿是豆汗,卻愣是沒吭一聲。
穆清儀還真有點佩服她,很能忍。
不過這世道,又生在這種人家,光能忍,是過不了好日子的。
找來幾根平整的木條,給她綁成和清溪一樣的吊臂,“你這手,七天不可扭動,三個月不可干重活,否則里面的骨頭很容易長歪,到時你的這手就得變形。”
穆桃花聽了這話,臉色更白,眼淚止不住往下掉,“奶奶會打死我的,不干活沒飯吃。”
穆清儀皺眉,“哭有用的話,你現在也不會過這種日子。”
穆桃花一愣,抬起朦朧淚眼看著她,“啥,啥意思?”
穆清儀直起身,目光微垂,望著少女朦朧淚眼,聲音不由自主放輕了許多:“只要你還在這個家里,你的日子就不會好過,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