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雞飛狗跳,那邊和樂融融。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吐出燦爛的早霞。
穆清文是被一股香味撓醒的,他揉著眼睛坐起,瞧見本該睡在他身邊的清溪不在。
穿好衣裳出來,一眼瞧見拿著白面饅頭正咬的清溪。
“你吃早飯竟然不叫我?”清文氣得跳腳,瞥見桌上已經缺了頂的饅頭山,趕忙扭頭奔向后院洗漱。
他自認速度夠快了,可等他回到堂屋時,那饅頭山又少了一截。
清文抓了一只白胖的饅頭便咬,口感又松又軟,還帶著甜味,別提多好吃。
“我姐呢?”他一邊咬著饅頭,一邊四下看著。
清溪搖頭,捏著饅頭的手指了指外邊。
“出去了?去哪了?”清文追問。
清溪又搖頭。
清文白他一眼,“她出門你都不知道問一句嗎?就知道吃,吃貨。”
清溪目光淡淡的看著清文,“你,吃貨。”
兩人瞪來瞪去,饅頭也不耽誤吃,再喝上一口豆漿,別提多滿足。
“我姐咋這么厲害呢,饅頭也能做得這么好吃。”清文吃得美滋滋,自然不忘拍馬屁。
從村長家里出來的穆清儀望了眼遠處的山巒,晨曦給山峰罩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遠處的山丘若隱若現,青白的署光和淡淡的晨霧交融在一起,點染著山山水水。
這樣的風景,她從前只在畫上見過,親眼瞧見時,依然覺得不太真實。
正往家走,不遠處傳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其中夾雜著孩子的哭鬧聲。
會不會有摔傷了流血不止呢?她眼前一亮,快步朝那聲源處走去。
拐過一排老房,果然瞧見一群人正圍在一處吵鬧。
亂糟糟的,她聽出個大概。
似乎是有個慣常就極調皮的孩子帶著幾個小娃子去采了什么野果子吃,這會集體肚子疼,疼的直打滾。
原來是肚子疼啊!穆清儀有些失望,但也沒走,湊上前看看情況,或許能幫上忙。
“我不管,這事你們家金寶得負責,要不是你們家金寶,我家鐵蛋能去吃那毒果子嗎?”一位婦人尖細的聲音從包圍圈中傳出來。
“你說話真搞笑,你家鐵蛋吃這果子難不成是金寶給喂的?我家金寶自己嘴饞去吃了毒果子我沒話可說,可你家鐵蛋也嘴饞吃了毒果子關我們屁事?說話講講道理好吧!”
“我家二牛也吃了毒果子,他說是金寶告訴他這果子能吃他才吃的,你家金寶這是害人啊!”
“害什么人?我家金寶還比你家二牛小兩歲呢!他說啥你家二牛就信啥?明兒說河里有寶貝,你家兒子下去找寶貝淹死了也怪我們?”
一群婦人吵鬧不休,幾個孩子疼的在地上打滾,有個年紀小的已經開始吐白沫。
有人勸道:“你們先別吵了,趕緊去找大夫治吧,一會孩子有個好歹可怎生是好。”
“是啊是啊,有什么話等治好孩子再說也不遲嘛!”
先前說話的婦人罵道:“你們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去治不要錢嗎?這錢誰出?”
人群靜了靜,沒人再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