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疼?”穆清儀問。
婦人指了指上腹處。
穆清儀伸出右手,手掌放在婦人所指的位置,超聲影像在眼前顯現。
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胰腺部位有明顯腫大,所幸還沒有嚴重到需要手術的地步,只需對癥下藥便可。
她輕輕按了按婦人腹部,隨著婦人喊痛的聲音,超聲影像改變不大,并沒有看到明顯滲液,看來發病時間并不長,送醫還算及時。
“如何?”見穆姑娘縮回手,男人急問。
穆清儀道:“不算嚴重,服藥兩日便可痊愈。”
男人大松口氣,一時拋開心里的懷疑,滿臉喜悅地看著婦人道:“你看,我說了吧,吃點藥就沒事了。”
婦人又縮起了身子,并沒回應丈夫的笑臉,只一臉哀求的看著穆清儀道:“有沒有什么藥,可以讓我,讓我馬上不疼的?我實在,實在受不住了。”
穆清儀取出針包,“我給你扎兩針,可緩解疼痛,止痛的藥可不能胡亂吃。”
婦人點頭,滿目感激。
穆清儀在榻尾坐下,扯去婦人腳上的長羅襪。
“你干什么?”男人見妻子的小腿和腳露于人前,趕忙回身去將診室的門關上,臉色不悅。
穆清儀不理會男人的質問,直接扣住婦人腳踝,下針極快。
男人剛剛壓下的疑慮再次涌上心頭,哪有人治腹痛往腳上扎針的?
可這正扎著針,他也不敢去阻止,只期望這丫頭別將妻子給扎壞。
針過一遍后,穆清儀問婦人,“感覺如何?”
婦人原先緊皺的眉頭微松,氣息依然不穩,“好一些了,但還是疼。”
穆清儀點頭:“正常的,這種針法只能緩解疼痛,不能完全解除疼痛,我再幫你扎一遍,還會再好一些。”
婦人一臉感激,“多謝!”
繼續扎針,一旁的男人已經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原來人家不是瞎扎。
原來人家不是菜鳥。
又是針過一遍,婦人面色好了些許,“好多了。”她氣順了許多,終于能暢快的呼吸了,原先可是連呼吸都覺得難受。
“給她蓋上被子,不可著涼。”穆清儀朝男人吩咐。
診室的木榻沒墊東西,婦人衣著單薄,又有汗濕,極易著涼。
見男人為妻子蓋被子時一臉小心與溫柔,穆清儀笑了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畢竟在這種納妾合法的時代,這種平凡夫妻間的溫馨日常真的很不常見。
她轉身出去寫藥方,將情況與諸掌柜說了。
“是什么病?”諸掌柜問。
穆清儀在藥方頂上寫下病癥名稱:慢性胰腺炎。
諸掌柜看半天,實在沒忍住。
“這些字我都認識,可為何組在一起后就不認得了?這究竟是什么病?”
穆清儀費了老大功夫,在紙上又寫又畫,這才將胰腺這玩意給解釋清楚。
嗯,她覺得她解釋清楚了。
然而諸掌柜卻聽得一臉震驚。
這個穆姑娘,似乎對人身體里的內臟很熟悉啊!!!!
一般什么情況下會對內臟熟悉呢?
廚子知道一只雞的肚子里都有些什么。
因為他常宰常剖。
那穆姑娘是如何知曉的呢?M.3Qdu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