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澤一聽就知不對勁。
要說不想去,只說不想去就行,為何要說死都不會去?
胡氏也知女兒失言,狠瞪了她一眼,轉臉溫聲道:“天不早了,咱們快些去,也好快些回,免得去晚了還得勞煩人家張羅晚飯,平添麻煩。”
顧青澤輕輕點頭,掃了妹妹一眼,沒再說什么,與母親一道出門。
穆清儀帶著一大一小兩條跟屁蟲來到高家。
給他們開門的是高家老太太,瞧見是她,彎著的眉毛立馬揚起,面上笑意消失,涼聲問:“你來做什么?”
穆清儀不想與她閑扯,直接道:“昨日高大哥囑我今日過來瞧瞧孩子,怕孩子因早產而有不妥。”
一聽是看孩子,高老太這才緩了臉色,側身讓開,“進來吧。”
穆清儀進來,身后跟著一大一小。
高老太的臉色立馬又不好了,心想她來出診就出診,怎的還帶著殘廢和小孩?不會是想來打秋風的吧?
穆清儀徑直往屋里去,被高老太歸納為殘廢和小孩的清溪清文則和昨日一樣,在院中的小桌前坐下。
高老太斜眼打量他們,見兩人模樣生得雖極好,穿的衣裳卻極差,一看就是窮鬼。
“我可沒有茶水點心招呼你們,你們自便吧。”說完甩了甩袖子走人。
清文皺眉,這老婦人真是刻薄的讓人無語,難怪將兒媳婦搓磨成那樣,挺著個大肚子都不放過人家。
清溪一臉平靜的看著那道素色身影漸漸消失的方向,仿佛沒聽見高老太太說的話。
“你都不生氣?”清文斜睨著清溪。
清溪扭頭,回視他,“生什么氣?”
“人家那樣輕視我們,不該生氣?”清文問。
清溪看著小家伙頭頂的軟發,終是伸出手。
清文歪頭躲過,“你干嘛?”
清溪皺眉,這小子竟然會躲?清儀摸他時他怎么不躲?還以為他喜歡被人摸頭呢。
“沒什么。”他淡定的縮回手,假裝什么事也沒發生,繼續先前的話題,“沒必要與不相干的人生氣,他們不配。”
清文一愣,眨巴著墨瞳,“對哦!我干嘛要跟她一個老太太生氣,管她說什么做什么,與我何干?又不是將來要做親戚的人。”
屋里頭,穆清儀一進房門便瞧見高鐵匠正端著藥碗給妻子喂藥,每舀一勺都細細吹涼再喂入妻子口中。這種細膩的動作配上他黝黑粗壯的身軀,很有一種....違和感。
“高大哥。”她走進房里,笑著打招呼。
高鐵匠扭頭見她,立時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穆姑娘來啦!”他站起來,將藥碗往床邊的小幾上放。
云娘也想坐起來一點,以示對穆清儀的尊重。
高鐵匠忙按住她,“你可別瞎動,弄壞了哪里,又得麻煩人穆姑娘,你也受罪不是。”
穆清儀笑容更深,“是這個理。”她上前,在床邊坐下,瞧著云娘微紅的臉,心知無礙,依然給她把了脈,再看超聲影像,都挺正常。
“恢復的挺好,傷口很疼吧?”穆清儀朝一臉羞怯的云娘問。
云娘道:“昨夜疼了一夜,今兒好多了。”M.3Qdu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