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醫員點頭,問:“那這病究竟要如何才能治愈?”
穆清儀道:“這是傳染性風寒癥,比尋常風寒厲害一些。但說到底,還是風寒癥。大多數人是會自愈的,快則兩日,慢則七至十五日不等。當然,也有些體質差的,需要另行用藥,這個就要看病人情況了。比如高熱始終不退者,心慌氣促者,這些都需要特別住意,要另行用藥。”
“還有,此病重在預防,不然還會有更多的人被傳染。若想盡快控制病情傳播,應將預防范圍擴至全城,甚至周邊縣鎮。”
她又說了一堆預防傳染的相關事項,見許醫員記得頭大的模樣,干脆將剛剛說過的都仔細寫下。
許醫員朝穆清儀謝了又謝,匆忙拿著藥方和剛剛寫的預防方案轉身奔向內科診室那邊。
清文盯著許醫員逐漸消失的背影,皺著眉道:“姐,你說醫署真的會告訴那些病人藥方是你開的嗎?”
穆清儀起身,拿過一邊的濕帕子擦了擦手,扯了扯唇角,輕輕搖頭:“大約不會吧!”
“不會你還給他們藥方?”清文瞪圓眼睛。
穆清儀指著外頭擠擠挨挨的人群道:“我給這方子,不是為了和他們爭名利,只是為了問心無愧罷了。”
“可是他們——”清文想到父親,想到趕他們出醫署公屋的白醫師,終究是意難平。
穆清儀拍拍他肩頭,溫聲道:“你要知道,這世上可從來沒有什么密不透風的墻。凡事只要做過,總會有跡可尋。一時沒尋到,不代表一世尋不到。謊言,總會有被拆穿的那一天。”
清文聽了姐姐這話,心頭松快許多,笑道:“姐姐說得對,真就是真,假就是假,辯與不辯,答案都只有一個。”
一旁的清溪聽著姐弟這一番對話,心中百味雜陳。
那些為了功名利祿斗了一生的人,那些自以為聰明才智高人一等的人,心思之通透豁達,竟不如生于偏隅,長于市井的一對姐弟。
三人悄悄的來,又悄悄的走,除了許醫員和幾個路過的醫員,再沒有人知道他們來過。
很快,穆清儀給的藥方子送到了裝病在家的白醫師手里。
“這是什么?”白醫師看著白巾覆面的女兒問。
白雅嫻摘下白巾,面帶喜色,“爹,這是許醫員拿到咱們內科診室來的,說是穆清儀給的方子。”
白醫師變了臉色,將方子往地上一摔,“胡鬧,一個小丫頭片子給的方子也往我跟前送?當醫署是什么地方?”
白雅嫻趕忙撿起方子,細聲安撫,“爹你別急,聽我把話說完。這方子許醫員拿過來時只有我和竇明在,沒有別人知道。我悄悄給兩個病人用了這藥,是真的有效。”
白醫師直起身,再次拿過方子細看,發現第一張是藥方子,第二張是預防事項,他眼神變得深邃起來,抬眼看向女兒,“確定沒有別人看見?”
白雅嫻點頭:“只有我和竇明在,其余的人都在忙著別的事。許醫員也有家人病了,著急去看家人,沒有再跟別人說就走了。”M.3Qdu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