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爹死了?”少女的目光有些肆無忌憚,話語里含著惡意。
穆清儀淡漠的臉色微凝,轉目看向女孩,“你爹也會死,早晚的事。”
少女大怒,指著穆清儀就要開罵,“你——”
恰在這時,考教室的門被推開。
張醫員走在最前頭,卻在門口停下,一手抵著門,一手做出恭敬的請勢。
一個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身后跟著武元醫署唯一的正八品醫女,張醫女。
穆清儀在看見中年男人時,眉頭微微挑起。
中年男人這會也看見了穆清儀,眼眸頓時爆亮,下意識想過去跟她說話,可又想到今日自己的身份,生生忍住,掩下面上的驚喜之色,走到主考官位置上坐下。
張醫員沒注意到葛醫師與穆清儀之間的眼神交流,張醫女卻看了個清清楚楚,秀眉微微蹙起。
第一輪考核的內容很簡單,辨藥。
穆清儀自是不在話下。那個少女也不是一竅不通之人,辯藥也很順利。
第一輪二人都是滿分。
第二輪是辯癥。
由主考官出題,寫下癥狀和脈案,由考生辯癥。
因只是使喚醫女考核,并非正式醫女考核,在病癥選擇上,只是選了最簡單的涼瀉癥,只要正經學過醫術的,大多都能過關。
真正難的是第三輪,診脈。
當然,對于穆清儀來說,這根本不算什么。
但對于只是粗學皮毛者來說,診脈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也是往年報名者雖多,最后錄取的卻少之又少的原因之一。
原主穆清儀早在三年前便已達到使喚醫女的入選資格,不過是因著白醫師的從中作梗這才一次次落榜。
而身邊這位孫費娘,上次落榜便是在診脈這一輪失手。
第二輪辯癥兩人都過關后,葛醫師朝身邊的張醫員附耳輕聲說了兩句什么,張醫員便應聲出去了。再回來時,帶來兩名面色憔悴的病人。
張醫女面色微變,眼里迸出怒火。這兩個病人不是事先她和張醫員挑選好的,是張醫員聽了葛醫師的吩咐,臨時給換的。
這簡直就是當面作弊,完全將臉面踩在了腳底。
張醫女目光冷冷的掃了穆清儀和葛醫師一眼,起身道:“我還有事要忙,后邊的事你們自己做主就好。”說完也不管有沒有人反對,轉身便走了。
“她這什么意思?”葛醫師又不傻,哪能看不見張醫女面上明顯的不悅。
張醫員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啊!不過她平日就是這種性格,直來直去的。”
葛醫師皺眉瞥了一眼關上的門,扭頭朝張醫員道:“開始吧。”
兩個病人一左一右坐在椅中,椅旁放著矮凳小幾,方便病人擱手把脈。
張醫員道:“你們兩個先各選一位病人診脈,之后再輪換。”
孫費娘皺眉道:“以前考核只要診一位病人就行了,為何這次是兩個?”
張醫員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規矩是人定的,不是一成不變的死規矩,懂了嗎?”
孫費娘心中不滿,卻也不敢再多說什么。
她上回就在診脈上失手,對診脈心中有些抵觸,這一年雖說有了長進,可這短時間內給兩個病人診脈,她心里還是沒底。M.3Qdu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