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兒點頭,“知道了。”
碧兒加快腳步,跟在她身后的白雅嫻和穆清儀也加快腳步跟上。
內室中有少女低泣聲傳出。
離那閨房近了,還能聽見婦人溫柔的安撫慰勸聲。
白雅嫻加快腳步,顯出一副很是著急又匆忙的模樣。
穆清儀跟在后頭嗤笑,戲真好!
錢夫人聽見腳步聲,趕忙安慰女兒:“再忍一忍,醫女已經來了,等下就能好。”
錢夫人說完松開女兒的手起身,轉臉看向來人,見打頭過來的是個面生的少女,再看后頭,也是個面生的少女,并沒有她熟悉的張醫女,立時沉下臉道:“張醫女呢?”
白雅嫻有些尷尬,忙朝錢夫人解釋:“張醫女一早去了縣丞府上出診。”
錢夫人心中惱怒,此時卻又發作不得,只得朝眼前少女問:“你也是醫女?”
白雅嫻忙道:“小女白雅嫻,是醫署里的實習醫女。”
錢夫人知道實習醫女雖說只是醫署品階中最低的九品,卻也有行醫的資格。
再說了,醫署考級十分嚴格,若沒有真材實料,根本不可能考得上。
所以每年參加考試的人那么多,真正考上的有幾個?正經的八品醫女就更少了,整個武元縣也就一個張醫女而已。
錢夫人的臉色緩和了幾分,聲音也溫和下來,朝白雅嫻道:“勞煩白醫女了。”
錢夫人迅速翻轉的態度令白雅嫻背脊挺得更直了些,心里也越發得意。
“應當的。”白雅嫻應聲后便快步走到廖小姐榻前,丫鬟很快端來繡凳,坐下后便開始為錢小姐診脈。
穆清儀站在白雅嫻身后,仔細打量著榻上少女。少女側身蜷縮著,一只手被白雅嫻扣著把脈,另一只手捂著小腹。清秀的小臉因劇痛而皺成一團,面色蒼白,冷汗淋漓。
白雅嫻診著脈,診越久,眉頭皺的便越緊。
這時床榻上的少女掙扎著起身,喚了丫鬟過來扶。
縱是有丫鬟扶著,她依然弓著身走路,每一步似乎都極為痛苦。
白雅嫻看向錢夫人。
錢夫人道:“從昨夜起就這樣了,每次小解都哭著出來,說疼得厲害。白醫女,這究竟是什么病?”
白雅嫻心里慌的一批。
看這位錢小姐的模樣,像是宮寒淤滯所致。可從脈象上看又不對,并不是宮寒淤滯之脈。
想到父親平日里教的,她定了定神道:“瞧這模樣,應當是月信不調導致的宮寒滯痛。”
錢夫人哦了一聲,又問,“白醫女可否開些藥?好讓小女快些好轉,莫再受這痛苦折磨。”
白雅嫻淡笑著應:“那是自然。”
白雅嫻轉身去窗下的書桌前寫藥方。
丫鬟扶著錢小姐回來,少女秀氣的臉上掛滿淚痕,哽咽著朝錢夫人問:“娘,我是不是要死了?”
錢夫人上前扶住她,一臉心疼的啐罵道:“呸呸呸——你瞎胡說什么呢?白醫女說了,你這只是月信不調導致的宮寒滯痛,用些藥就能好。”
少女臉色微緩,眨了眨掛著淚珠的羽睫,“真的嗎?”
錢夫人忙點頭,“當然是真的,娘什么時候騙過你?”
穆清儀朝丫鬟問:“剛剛小姐在后邊小解時,尿中可有血?”M.3Qdu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