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署是酉時下班,穆清儀還沒將病室收拾好,張醫女便趕了過來。
許醫員一臉稀奇的看著張醫女,“你來這里做什么?”
張醫女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去穆醫女家有事,跟她一塊回去。”
許醫員眨了眨,想到早上的肉包子和蔥油餅,仿佛發現了什么秘密似的,指著張醫女道:“你不會是要去穆姑娘家里蹭飯吧?”
張醫女冷嗤,“你以為別人都跟你和周醫師一樣,天天就知道琢磨去哪家新開的館子吃飯?”
“那不然呢?你和穆姑娘不熟吧?那你去穆姑娘家做什么?”許醫員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
張醫女本就不是那種做事喜歡藏著掖著的人,干干脆脆道:“有些問題想要請教穆醫女,在醫署不太方便,便約在她家里。”
許醫員面色一喜,忙道:“那我也去。”
張醫女斜睨著許醫員,“你也去?”
許醫員挑眉,“怎的?你能去我不能去?我也有好多問題要請教穆姑娘。”當然,要是能順便蹭一頓晚飯就更好了。
“咳——那我也一起吧。”神出鬼沒的周醫師站在許醫員病室門口,突然插了一句。
穆清儀都驚呆了。
這些人隨便就決定了?有人問過她的意思嗎?
于是,一人行變成了四人行,出醫署時又遇到葛醫師,也不知是巧遇還是“巧”遇,總歸是遇到了,然后就——加入四人團,變成了五人團。
書院放學比醫署下班早,她帶著四根尾巴回到家里時,清文已經練完拳法和劍術,正一邊扎馬步一邊誦讀詩書。
聽見前院傳來動靜,他收了馬步跑到前院去迎姐姐,卻瞧見姐姐帶回一串人,“姐!”
穆清儀招呼清文過來見禮。
除了葛醫師只見過一面外,其他人都是熟面孔,倒也不生分,只是不明白這些人來家里做什么,這時辰可不早了。
穆清儀讓清文去泡茶,自己則將家里的幾條長凳搬到院里,又和許醫員一起抬出一張桌子,再將家里最大的宣紙找出。
“各位,今天在錢府給錢小姐治病,診出錢小姐得了結石癥,準確的說,是膀胱結石癥。”
穆清儀剛說話,葛醫師和周醫師都準備開口發問,穆清儀忙道:“先聽我說完,我知道你們想問膀胱是什么,我只用說的怕你們不明白,我先畫出來,講解時也能更直觀易懂一些。”
她于畫畫極有天賦,尤其是素描實景繪畫。
畫人體構造她不知畫過多少次,更是得心應手,寥寥數筆便將人體內的臟器排布結構顯于眼前。
她是先畫內腑臟器,再畫形體,最后標注。
四人聚精會神的盯著圖畫,從一開始的疑惑不解,到后來的恍然大悟,甚至是最終的震驚。
她竟然能將人體內的臟器排布畫得這么精細,好像眼前有一具剖開的身體讓她比照描繪似的。
“這、這里是你說的膀胱?”葛醫師最先回神,指著穆清儀標注好的膀胱區域道。M.3Qdu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