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哪會接這種瞧著就麻煩的病人,一看這人就是打架斗毆的狠人,這種人,治好了是你應當的,沒治好就是你醫術不精,他才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我是內科的,他這傷得找外科。”說著隨手往外科那頭指了指,連一句提醒他們注意止血不要晃動之類的話都沒有。
王醫官瞧在眼里,心中對白林的不滿更是上升到極點。
這種人,根本不配醫師之名。
穆清儀喊住兩個內科這邊的藥童,讓他們抬擔架去接病人。
藥童不是外科的,并不想理會穆清儀的指使,在他們眼里,穆清儀不過是使喚醫女,和他們藥童的地位差不了多少,憑什么指使他們干活。再說了,他們是內科的,穆清儀是外科的,全醫署都知道白醫師和穆清儀不對付,他們才不會自找霉頭。
兩個藥童朝穆清儀翻了個白眼就要走,卻被王醫官喊住,“穆醫女的話沒聽見嗎?還不快去?”
兩個藥童被王醫官這一喝,嚇得趕忙去抬擔架。
青年躺上擔架被穩穩當當抬著,舒坦許多,終于能好好喘息說話了,“阿瑞呢?”青年朝跟在擔架旁的中年男人道。
中年男人搖頭,“阿瑞護著幫主往東街那邊去了,不知道現在如何。”
穆清儀聽見中年男人提到幫主,不由側目瞥了他一眼,瞧見男人后背上果然繡著一只虎頭,再看擔架上的青年,穿著也是一樣。
“還有人受傷嗎?”穆清儀問。
中年男人道:“有,很多。”
“你身上若沒傷,便在醫署門口等著,讓傷患直接來外科病室。”穆清儀道。
中年男人詫異地看向跟在擔架后的少女,心想往常他們過來治傷時,這些人恨不得假裝看不見他們,怎的今日還主動讓他帶人來?
進入病室,正在豬皮上練習縫合的許醫員瞧見傷患進門,立馬興奮起來。
他練了這么久,終究有機會可以試驗一下了。
一通檢查后,穆清儀都無語了,這家伙看著一身血淋淋的模樣,其實就掉了三顆牙和手臂小腹被劃傷幾道口子,就是皮外傷....敢情身上這些血都是別人的呀!
許醫員自告奮勇要幫病人縫合。
穆清儀便干脆將病人讓給他,反正傷口不深,縫成什么樣也就是條疤的事,這些人估計也不在乎。
周醫師得知情況后,立馬將外科這邊的幾個藥童都派了出去,帶著擔架在醫署大門口等著,見到行動不便的傷患便直接抬到外科病室來。
這種事若是擺在從前,他絕對不會這么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是他們這些混公家醫署人的日常。
然而現在不同了,自打穆清儀來到外科病室,從前的咸魚氣息已蕩然無存,所有人都變得積極起來,尤其是這次月銀發下來后。
沒多久,傷患便開始一個接一個地抬進外科病室,許醫員和周醫師齊上陣,連葛醫師都拿著剛打制好的鑷子鉗子興沖沖奔來。
沒有麻藥的縫合,可想而知病室里是怎樣一翻慘景,那些被刀砍中時都沒哭過的壯漢們,這會不少都在哭鼻子。M.3Qdu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