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哭鬧了一整夜,疼了一整夜,她心疼得要命。又聽見婆婆在院里嘀咕,說鳳妹家的孩子自打昨兒回來起就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
穆清儀哪會與她較真,看過孩子后,只淡淡一笑,“我這就給你開方子,一會交了銀錢讓后頭的小藥房幫忙熬藥送到病室去,你去病室等著就行。”
婦人趕忙道謝,迅速拿著方子去交錢。
就這一會子的功夫,穆清儀看了兩個病人,而別的醫師到現在一個病人都沒看完。
有些等的不耐煩的,便也湊到穆清儀這邊來,“我女兒發熱,兩日了,能看不?”
“我爹胸口悶,說喘不上氣,能看不?”
“我娘頭疼,風一吹就疼,能治不?”
就這一上午的功夫,穆清儀賣出驅寒散熱丸八粒,降壓丸三粒,這還只是她自己這邊的數目,伍醫師那頭好像也賣出好幾粒降壓丸。
短短數日,驅寒散熱丸和降壓丸的名聲便傳了出去,許多人慕名而來,就算家里沒有人得風寒發熱的,也想買上幾粒攢著,以備不時之需。
然而,穆清儀不賣。
見不到病人,她就不賣。
這些求藥的人里,明顯有許多藥販子,從她這里低價買入,再轉手高價賣出,賺個中間差價。
錢不錢的倒是次要,關鍵是這些人不懂醫不懂藥,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吃這種藥,吃出問題了,找誰?還不是找她。
“穆醫女,我頭疼,還暈,給我開點降壓丸吧。”中年男人有氣無力的朝診臺后的穆清儀道。
一錢銀子一粒的降壓丸,如今市面上已經有人出價到一兩銀子一粒,只要他能在這里開到藥,轉手就能賺每粒九錢銀子。
穆清儀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問:“頭疼?那里疼?”
男人隨便指了個地方,“就這,疼得厲害,好暈的,聽說好些頭暈頭疼的病人吃了你的降壓丸就不疼了,你給我也開點吧。”
穆清儀搖頭:“你這里疼可不是吃降壓丸能治的。”
男人一怔,“啊?”
“你這是腦風啊!得扎針,先去交錢,然后到病室等我,我一會過來給你扎針。”腦子進水抽風癥,得治。
男人的手顫了顫,“扎針?扎哪里?”
穆清儀笑,“頭疼當然是扎頭啦,沒關系的,腦風病好治的很,十八扎下去,很快就好了。”
男人的腿也顫了顫,“如果不是腦風癥呢?你這一扎,我會不會死?”
“你若是這里疼,便就是腦風癥,怎會不是呢?”穆清儀一本正經道。
男人干干的笑了笑,“我又不太疼了,好像還可以堅持一下。”說著起身。
穆清儀笑瞇瞇的看著他,看得他心里發毛,轉身就跑。
“下一個。”藥童喊了一聲。
不管是降壓丸還是驅寒散熱丸,都不是可以隨便吃的藥,她絕不會隨便將藥賣出去。
就連張醫女和伍醫師那邊的藥用完后,她都沒有再補上,就怕被有心人鉆了空子。
然而,她怎么也沒料到,徐醫師竟然會主動來找她補藥。M.3Qdu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