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儀知他好意,心里十分感動,卻也很堅定的搖頭:“不,我不會走。”
“你瘋了嗎?你一個姑娘家,知道留下來意味著什么嗎?聽說這次形勢危險,武元縣能不能守住都難說,連我都要想辦法離開。”
穆清儀搖頭,一臉鄭重,“我沒瘋,我不會走。越是這種時候,我越不可能走。”
“為什么?”許醫員不解。
穆清儀道:“前線軍士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用他們的身軀守護大夏邊境,為的是什么?為的是讓大夏百姓能安居樂業。當我們高床軟枕吃香喝辣之時,他們日復一日守衛在寒冷的邊界,用他們的血肉之軀,為我們鑄成一道安全長城,我們才有了今日的國泰民安。而此時,他們在戰場廝殺負傷,能救他們的我們,一直享受著他們保護的我們,卻棄城而逃,任那些等待著救治的傷患因重傷不治而亡,這種事,我做不到。我穆清儀做不到。”
門口,原本已經拿到調請文書的葛醫師默默將捏著文書的手背至身后,周醫師眼眶發熱的看著穆清儀,朝著她背影鞠了一躬,轉身回往自己病室,再不提離開之事。
葛醫師回到王醫官病室外,當著一眾吵嚷著要調請文書的醫師醫員面,將穆清儀和調請文書放在桌上,大聲道:“穆醫女不會離開醫署,我也不會。”
王醫官一愣,“什么情況?”
葛醫師將穆清儀剛剛說過的那一番話重復了一遍,說得自己熱淚盈眶,用詞更回的慷慨激昂。
“連穆醫女都能明白的大義之道,我們這些七尺男兒竟在國難面前只想著逃離遠走,何其可悲。”
一番慷慨激昂的話下來,原本那些急著要遠離武元的男人們都低下了頭,面紅耳赤。
王醫官站了起來,面上是難掩的激動,“穆醫女說的沒錯,將士們為我們大夏百姓能安居樂業而浴血奮戰,我們若什么都幫不上也就罷了,可我們明明可以幫上忙,卻又如何能在這種危急的關頭選擇逃離?這豈不寒了萬千將士的心?將來還有誰愿意上戰場保家衛國?沒有他們,國破之時,我們又能逃去哪里?又哪里還有寧日可待?”
病室里一陣熱血沸騰,大多數都不再吵著要離開,決定留下,在需要他們的時候,盡一份力。
令穆清儀沒想到的是,她還沒等來前線的傷員或前線接大夫的大車,先等來了衙門的傳票。
捕快是個面生的,她從沒見過,表情很冷,一臉兇悍。
“你們要做什么?”許醫員和周醫師擋在穆清儀面前。
捕快道:“奉縣令大人之命,前來傳被告去衙門問話。”
“被告?什么被告?你說清楚。”周醫師像個護崽的老母雞似的,死死護在穆清儀身前,說什么都不肯讓開。
捕快道:“有人擊鼓鳴冤,狀告穆清儀殺人害命。”
“放屁,穆醫女成天在醫署治病救人,上哪去殺人害命?說話要講證據。”
捕快已經極不耐快,冷喝道:“都讓開,不然我一起抓。”M.3Qdu最新。